在杨黑理脑袋上一按,杨黑理登时浑身僵硬,一蹦老高,倒在地上。神女说道:“迫雨,你年长一些,这就委屈你背着这大黑牛吧。”
迫雨依言将杨黑理背起,神女拉住迫雨与九婴的手,再度腾空而起,双足在空中一点,霎时又朝上蹿升数丈。迫雨与九婴身处诡地,只觉得心驰神摇,双足凌空,可脚下明明却踩着实地,三人朝着空望峰走去,不多时,便被烟云所隐,再也瞧不见影子了。
谷霞与苍鹰目瞪口呆的望了许久,突然,苍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目光朝西面一座山峰上望去,只见又一个红色影子一隐而没,他目光如电,霎时便瞧出那人身形婀娜,红衣如血,依稀便是奴血山所遇见的血姜女。
他心中大骇,急忙离开映月台,朝一线天跑去,心中暗想:“那血姜女自称无法离开奴血山,可怎地偏偏到了这里?莫非我神智错乱,以至于看花了眼?”可他心中雪亮,知道自己并未弄错,那女子身法极快,武功绝顶,又与空望峰又重大关联,除了血姜女之外,只怕不会有旁人了。
谷霞见他离去,并未跟来,而是呆立在映月台上,直到苍鹰走远,她才缓缓开始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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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跑开一段路,躲在一块松树背后,翻身爬到山侧,运蛆蝇尸海剑心法,手掌心生出黏劲儿,贴住光滑的危石,快速朝前挪动,又悄悄回到原处。只见谷霞轻手轻脚的来到映月台边上,面对空望峰,除下伪装,露出美貌姿色,伸小手在地上抚摸许久,刹那间,苍鹰感到映月台之内真气纷纭,竟如人体内力般涌出。
他心想:“果然没错,这映月台就是一块巨大的魂石,内部聚集着无穷无尽的真气,不过这真气乃天地精华,物象沉冗之余,对人体有害,万万不能将其吸纳。这谷霞为何知道此事?她又为何将其激发出来?”
不多时,谷霞站起身,神色凝重,朝前踏出一步,见她纤足凝在空中,竟似找到了支撑。她晃晃脑袋,似乎此事天经地义,并不感到惊讶,随后又接连迈步,到得后来,竟展开轻功,顷刻间跑出老远,亦隐入云层仙山。
苍鹰赶紧跟上,一边跑,一边想:“原来这映月台、光明顶与那鹰巢所在山岩,皆是由魂石形成,三者之间存在感应之法,藉由其中施放的万物真气,凝聚成坚实通路,方可通行。可...这其中奥妙,委实不可思议,建造这光明顶之人,本领登峰造极,居然能调和这魂石内的真气,化为己用,随心所欲,此人精通搬山遁甲之道,定是仙人无疑。”
他一下子想到了阿青,想到了豫城外那遮蔽荒漠的海市蜃楼,那等神通,何尝又不是仙家的手笔?
突然间,他脑中响起乌鸦的声音,他嘻嘻笑道:“那不是仙人,而是妖魔,你知道山中幕后之人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
苍鹰心底生出一股恐惧之情,想起那可怖的敌手,他再也难以遏制颤抖。
他想:“乌鸦,飞蝇定要去找他吗?他未必....未必能胜得过那人。”
乌鸦笑道:“飞蝇也就这些愿望啦,你若不想让他时时给你捣乱,便得让他一偿心愿,哪怕他被打得狼狈逃窜,也是他自己的事。”
苍鹰喟然不语。
他凌空虚度,但觉身旁风声呼啸,如同众山在低唱,身旁云雾混混沌沌,飘飘渺渺,令双目中茫然一片。他凭借蛆蝇尸海剑心法,一路感应那无形的通路,渐渐摸到规律,即便不用双眼,也能找到通行之法。如此大约奔行了八百丈,眼前烟云溘然消散。他发现自己并未抵达山峰,而是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块石壁前头。
他一眼望去,见到通道尽头,石壁之上,有一处巨大的洞窟,洞窟大约有三丈方圆,洞口枯木垂吊,幽影漆黑。苍鹰走入洞口,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对前路愈发感到迷茫。
他心中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那畏惧之心并非来自他一人,而是连飞蝇都隐隐惶恐。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炼金法术了不起吗?看老子宰了你!”
一时间,他心神激荡,魂不守舍,再也难以前行,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试图令自己恢复平静。
就在他想要起身之时,一根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一只冰冷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耳畔传来谷霞冷漠的声音,她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人贼头贼脑,满肚子坏水,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本姑娘,到底还想不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