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子于公子还俊呢。”
“小声些啊,玉奴妹子最痴迷于公子,要让她听见,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我是实话实说啊。于公子固然也俊,只是未免文弱了些,哪像人家富平侯,那是可持节出塞几万里,消弭西域兵祸的好男儿……”
“富平侯”三字一入耳,宜主心跳顿时漏一拍,双眼霎时瞪大。然后,身不由己走过去。
众歌姬的吃吃笑声,宜主早已置若罔闻,她走向小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力,奋力一扒。在歌姬们的惊叫声中,生生扒出一条缝来。
然后,她看到大堂之上,主位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与主母并排而坐,左下首打横相陪、笑语宴宴的年轻男子,不就是……宜主一阵发软,如果周围不是群姬环绕,见状急扶一把,多半会跪坐在地。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婉转清亮地悦耳歌声中,一群白衣胜雪的舞姬踏着乐声的节奏,翩翩起舞,举手投足,充满韵律。
中间的藕衣少女,如梅花中央那点嫣红,款款而舞。她柔躯如折,水袖卷扬,粉绢霞纨上下翻飞,急时如风卷,缓时似云舒,旋转若玉盘,踏行似燕飞。竹尺疾拨,筑声愈急,堂上少女那轻灵的身影亦随之飞旋如轮,裙袂转舞,灵动如飞天。
阳阿公主身边的年轻男子,看得目眩神迷,手里的酒爵端到颌下都忘了饮。
公主见状,掩口而笑,目光再转到富平侯脸上。那英俊得令人心颤的面庞,同样也为眼前的美色所吸引……嗯,但那双眼睛所流露出的,却不是迷醉,而是思索……他在思索什么?
当最后一声击筑停下,少女柔躯随着旋舞的惯性飞速转动,莲步轻旋至公主与年轻男子案前数步,柳腰一折,轻舒广袖,伏拜于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好!好极!果然倾城倾国。”年轻男子放下酒爵,击案赞叹不已,“当年父皇掷丸击鼓,若得此舞之韵,当是何等赏心悦目。”
这年轻男子,自然就是出宫“翘班”的刘骜了。他现下算是微服出游,一时忘形说出“父皇”二字。不过,在场侍婢、舞姬们都听成是“父王”。因为阳阿公主府上常有诸侯王世子前来宴饮,“父王”这个词听得多了,倒也没多想。
阳阿公主微笑抬袖,示意诸舞姬退下。舞姬们退到门口时,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回眸,几乎全望向那位面带笑容的富平侯……阳阿公主看在眼里,笑意盈盈。
待诸侍者舞姬皆退下后,阳阿公主笑顾刘骜:“陛下可觉得哪位家伎堪能入眼?”
刘骜摸着下巴,脑海闪过一个风情万种的人影,眼睛眯起,张口正要说话。
却见吕齐慌里慌张跑进来,连声道:“陛下,皇太后到了未央宫……”
刘骜啊呀一声急忙站起,向阳阿公主与张放拱手致歉,火急火燎往门外跑,跑了几步回头道:“姑母,那个那个,给我留着,下回……”
阳阿公主一脸莫名其妙:“是哪个啊?穿什么颜色衣裳?前排还是后排?第几个……”
追问声中,刘骜却是越跑越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