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墙皮剥落,显然上了年头。围墙远离行道,掩映于杂草树木中,除了起到一个隔离的作用,完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咱们不是小人,真正的小人是那个张放。”王柱踩着冢奴的后背攀上围墙,坐定,边向张商平伸手边道。
两对主仆费了半天劲,连推带拽,终于全过来了。但在接力传大筐时,由于两位公子袖手旁观,而王柱的家奴因托举少主,自个又爬墙,又拉拽另一个驭手,筋疲力尽。此时被大筐一压,再也顶不住,一屁股坐地。
啪!筐里碗碟尽碎。
张商平脸色变了,王柱恨不得上前踹两脚——他们当然不是心疼碗碟,而是这动静……
“快、快离开这里。”王柱也不管那些吃食了,反正他们带得多,只要有一筐就够了。
一番手忙脚乱后,第二筐终于安然落地,王柱、张商平抬脚便走,两个家奴一个托一个背,将大筐负于背。
咣当!一声大响,差点没把心虚的几个人吓死。
“你这混蛋!”王柱脾气暴,气急败坏绾袖就要揍人。
家奴脸色赤白,急辩:“少主,真不是我弄的,我背得好好的……”他说话声戛然而止,被少主与张公子的眼神吓住了。
王柱、张商平与另一家奴,目光齐刷刷盯着一物——一支箭矢,正插在大筐上,原来如此。
三人目光顺着箭矢射来的角度望去,但见林子里步出二人。前面一人,十七八岁年纪,身量不高,但体格强健,手里拎着一根光滑的枣木棍。这人张商平认得,是家主的亲随之一,韩氏兄弟中的那个弟弟。
后一人,步履矫健,手臂长而有力,此时正一手持弓,一手从肩后抽箭——这人大伙都熟,太熟了,熟得令人咬牙切齿。
初六。
翻墙入院,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张公子,王公子,后院已被家主封闭,要游玩可到前院,请回吧。”韩重没见过王柱,不过他显然从初六那里知悉一切,故而有此劝戒。
如果只有韩重一个人出现,如果不是多了个初六,如果不是初六那一箭,后面许多事或许不会发生。可惜,生活没有假设。
王柱扭头盯住张商平:“你是张家少主,难道要为这家奴所欺么?”
张商平白暂的脸慢慢胀红,攥紧拳头,狠狠盯住韩重、初六。
王柱两手背着,一步步逼近韩重、初六,眉毛扬得高高:“我若不走呢?你们这两个家奴敢动我吗?”
如果来的是韩骏,或许还有圜转机会,偏偏韩重是个嘴拙的,眼见王柱一步步逼近,胸肺气胀却说不出话来,攥棍的手心全是汗。
王柱眼角瞥见张商平也跟着冲过来,心下大为得意,乜斜着初六:“本公子知道,你这胡奴上回就想射我,只是正好有我王氏家奴给你当了靶子。这回的靶子只有我一人,怎么样?要不要射?不射,我们就上山了。”
王柱说罢一挥手,张商平及两个家奴俱随其后,大摇大摆朝山顶走去。
望着几人的背影,韩重额头渗汗,望向初六:“怎么办?拦不拦?”
“我初六只听从主人之令。”初六缓缓搭箭,张弓,望定那几个嚣张的背影,舌绽春雷,“王柱,张商平,胆敢擅闯禁地!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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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凤萌、菜猪、小胖、守护者ymk)(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