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更早死。
风濯尘满脸震惊,双脚一软,整个人不禁朝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九桦的肩头,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他还是无法将曾经那个严肃却又刻板的国师联系在一起。
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当初国师入殓的仪式还历历在目,甚至他作为未来的储君,还亲自送了对方一程,亲眼看着国师的棺材被埋入土中的,结果,今天他居然又亲眼看到国师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这……这怎么可能?
而幽冉同样也是满脸的惊讶,只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些底了,因此倒也没有太过震惊,只是……
“为什么?当时你明明断气了,你的坟还是我亲自挖的,碑也是我亲手刻的。”幽冉此刻只想知道,眼前这个曾经做过他师父的人究竟是怎么诈死的,“还有,你究竟是罘彝国师南叶,还是云游的剑客擎风?”
“我是谁很重要吗?”南叶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随后十分自然的负手而立,那气势果然就是当初罘彝第一臣的国师南叶。
风濯尘与幽冉互相瞧了彼此一眼,同时撇了撇嘴,似乎都有许多的话要问南叶,却又突然不知道究竟该从何问起,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卿栎,恐怕这里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他了。
然而,卿栎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叶,波澜不惊的双眸里瞧不出一丝情绪,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这一刻竟是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南叶同样看着卿栎,眼前的人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可是如今看着卿栎那双妖魅的凤眼,他也瞧不出卿栎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双眼闪过一抹狼狈之色,却很快就被他刻意的笑容给掩了去。
他瞧着卿栎半晌,最终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难道没什么要问我的?”
卿栎闻言不觉嘲讽的勾起了嘴角,半敛的凤眼被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神色,谁也没有瞧见他眼底的那抹痛楚。
许久之后,卿栎终于抬眸看向南叶,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我是叫你国师?还是擎风?”瞧着南叶有些难看的脸色,卿栎刻意顿了一顿,“或者你还是喜欢我称你为师父?”
“你不用挖苦我。”南叶尴尬的撇了撇嘴,不过他倒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愧疚,“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将风楚砚加诸在我身上的,换给他而已。”
“你不要污蔑我父王,父王在世时,何曾亏待过你?”卿栎还不及开口,风濯尘却已经按捺不住的吼了起来。
父王在世时究竟有多宠幸国师南叶,恐怕整个罘彝族内无人不知,所以才会有了罘彝第一臣之说,甚至父王对南叶的宠幸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嫉妒,只要是南叶说的话,父王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曾经在朝野内也引起不少臣子的非议。
“我污蔑他?哈哈哈……”南叶仰头大笑,随后他突然收敛了笑声,一双黑眸透着浓浓的恨意瞪着风濯尘,“风楚砚这双手何曾干净过?他造下的孽还少吗?”
“你……”风濯尘这一刻突然语塞,在见过幽冉的真面目,以及卿栎的真实身份后,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父王,他不知道父王还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他也不知道父王究竟为他树了多少敌人,他这罘彝王的位置,究竟能够坐多久?
卿栎淡淡的扫了风濯尘一眼,只消一眼,他就知道风濯尘心里在想些什么,作为相识、相处最久的两人,他太清楚风濯尘的那点心思了,风濯尘这辈子最在意的恐怕就是那把王座。
可笑的是……风楚砚与风濯尘拼命想要守住的东西,却是别人弃如敝屣的,恐怕也只有他们父子俩才会将这个王位当宝一样。
也许是察觉到了卿栎的视线,风濯尘抬眸朝卿栎的方向望去,结果却见卿栎迅速的转过了脸去,向着南叶说道:“风楚砚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你的指使?恐怕你那双手比他更脏吧!”
“真是可笑,如果风楚砚没有野心、没有那么小人之心,我又如何能说得动他?”所以一个巴掌拍不响,南叶自认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多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真正心狠手辣的还是风楚砚。
卿栎闻言不屑的嗤笑一声,语气里总算是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忿:“如果没有你,我何以至此?我本该是……”
“本该是嫡长子吗?你以为就算你是嫡长子,风楚砚就会将王位传给你?我告诉你,他是不会让瑶儿的孩子继承他的王位的。”南叶眼中的恨意更浓,这也惹来的卿栎的怀疑。
“瑶儿?”卿栎微微蹙眉,在他印象中,风楚砚似乎都不曾唤过那个女人为瑶儿,“南叶恐怕也不是你的真实身份吧?”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的真实身份是九天龙族长老,沐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