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邹城却是别开了渝悦的视线,他冷声道:“渝悦,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这样。”
“你说啊,邹城。”渝悦的眼里涌上了莫大的悲哀,她连从邹城那里听到真心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邹城推开渝悦,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冷的掉霜:“从我和小爱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我如果喜欢你,就不会和她在一起。”
其实真正听到答案的一瞬间,渝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她告诉自己,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了么,再说邹城又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只不过你自个儿不愿意去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不管邹城是为了什么和温爱在一起,他都做出了选择,你在他的生命里根本就不是重要的存在。
渝悦轻轻呼出一口气,知道今晚的闹剧也该落幕了,她往后看到邹城,就真的只能够拿他当陌生人一眼看待,没有爱了,也就不会再恨他了。
路过吧台的时候,渝悦还不忘记刷卡结账,顺便把自己摔坏的杯子给赔了。
小虎牙说:“你没事儿吧?”
渝悦想要挤出个笑容告诉他,能有什么事儿呢,就是受点儿情伤而已,又不会死人。
但是她笑不出来,神经都冻住了一样,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诶……您是?”小虎牙惊讶的问。
渝悦抬头,就看到了走近自己的顾执,男人逆光而来,剪影在地上拖的修长,沉黑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同一个模样,无数情绪在那瞬间交织,渝悦看到顾执的眼里,只有自己。
“你来了啊。”渝悦并没有太过意外,早就料到他会来。
这种信任的感觉很神奇,就好像她知道自己无论在什么地方,顾执都会出现在她眼前一样。
顾执点点头,高大的身形笼罩着渝悦,不由分说就将她揽进了怀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圈着她:“逃了一下午,玩儿开心了吧,跟我回家?”
其实渝悦很想说,一点都不开心,而且特别累。
但是浑身血液仿佛都重新温热起来,她终于能够牵动嘴角勾出一点笑容来:“好吧,回家去。”
顾执的表情从进来以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只有在对渝悦说话的时候,眼里稍微露出柔和光芒来。
刚才的闹剧确实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至于那边看着渝悦被顾执带走的邹城,没人会在意他此刻是怎样的想法……。
出了酒吧,顾执转而握着渝悦的手,带着她坐上停在路边的宾利,里面的冷空气立马隔绝了外面的燥热感。
渝悦还没有来得及跟顾执解释一样,就听见顾执说:“一码归一码,你可以趁到家之前,好好想想今天骗我的理由是什么。”
渝悦很心虚,又觉得这男人真是翻脸不认人,刚才在酒吧里还对她那么温柔呢,感情都是装出来的……
撇撇嘴,渝悦说:“没有理由,就是想骗你,谁让你管我那么严。”
“我管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顾执抓着渝悦的手反问。
渝悦想把手指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抽出来,但是他的力气太大,渝悦并没有成功。
泄气般的任由他握着,渝悦本来还为了邹城而难过的心思已经全部消失了,这时候只剩下满心要和顾执斗智斗勇的想法。
“我们的合同上也并没有写明我必须一切行动都听你的吧?”渝悦试图和顾执讲道理,“我是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处处都那样管着我。”
顾执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合同上也说了,一切解释权归我所有。”
“……”
“先回去,我们再好好谈。”顾执一字一顿。
就这么回了现在的家,渝悦踏进门以后,看到了客厅里一盏暖暖的落地灯。
她心里忽然涌上了巨大的温暖,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顾执压在墙壁上狠狠的吻住了嘴唇。
“……”渝悦昏昏沉沉的想,不是要好好谈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你骗我的事情我原谅你,但是你今晚和邹城见面,我觉得如果不让你长点教训,你是不会记得,以后不准再见他……。”
君祎听完,把茶杯递给渝悦让她润润嗓子,意犹未尽的问:“就这样了?你还没有说……”
“祎祎你变坏了!”渝悦的脸颊浮上一抹绯色,“反正我半推半就的……”
可能那个晚上,顾执走进酒吧带她离开时候的怀抱太过温暖,在车上握着她手指的动作太过温柔,还有别墅里的灯光太过美妙,她在顾执亲上来的时候,竟然一点抗拒的心思都没有,她需要一个滚烫的拥抱来让她忘记所有痛苦,也需要被人从深渊里拯救出来。
顾执出现的恰到好处,让渝悦愿意被他带领着放纵……
不过第二天醒来,渝悦就不搭理顾执了,彻底和他冷战,觉得他是趁人之危,趁着自己喝了酒脑袋不清醒占了自己便宜。
但其实,那晚的酒精作用影响到底有多大,渝悦心里比谁都清楚。
“好吧,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君祎觉得渝悦和顾执的飞速进展实在让她都有些发懵。
“我什么都没有想啊,就,顺其自然咯。”
君祎见她这样说,也不继续问她了,反正渝悦现在自己肯定是想不明白的,那就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重新把椅子移到许慎身边去,看似认真和君彻说话的许慎一把就将君祎的手抓在掌心里,放到自己怀里。
“聊完了?”许慎问。
君祎抿嘴笑:“对啊。”
许慎无奈摇摇头,把没有说完的建议告诉了君彻,叮嘱了君彻很多注意事项。
君祎已经能从自家弟弟看许慎的目光中发现,原本还对许慎娶了自己有意见的君彻,这时候大概是第一个赞成他们婚姻的人。
被公事耽误了一会儿的顾执终于脱身进来,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盘渝悦最喜欢吃的凉菜进来,放在她面前。
渝悦也不搭理顾执,自顾自的埋头吃东西,他们那相处的模式实在很像冷战的情侣。
这顿饭结束以后,君彻还要跟朋友有约,君祎也不想管他,随他去了。
至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渝悦当然是只能坐上顾执的车子离开,那别扭的态度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完,偏偏在属下眼里跟阎罗王差不多的顾执,好像还挺乐此不疲的纵容和宠溺着她。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君祎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才转回视线。
许慎刚要说话,君祎就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开始审讯问罪了:“你知道你有那么多照片被人保存在手机里天天看的吗?”
许慎如实回答:“不知道。”
“你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觉悟呢?要是有人拍你,你就应该严厉的阻止她偷拍啊,不能因为对方是小姑娘你就心软……”
许慎把君祎圈进怀里,低头看着她笑:“那阻止了以后呢?”
“阻止了以后,就没人会在手机里存你的照片了呗,你又不是明星,凭什么给别人看,我自己都没你那么多照片呢……。”君祎扁了扁嘴,那模样可真够委屈的。
许慎却是很开心的笑起来:“那些照片都只是照片而已,我人就在你面前,你说谁更重要?”
君祎这才满意了,看了眼时间还早,就和许慎在附近的商场逛一圈,算是饭后散步消食。
商场一二楼都是些卖衣服或者首饰的商店,许慎忽然想起来问:“怎么都不见你戴首饰?”
好像除了手指上的戒指,君祎就只有两个很普通的耳钉,除非是参与重要的宴会,平时几乎都没有任何装饰。
“戴起来麻烦,有时候碍事,不太习惯。”君祎以前刚刚当记者的时候,还想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后来发现身上的装饰在很多时候都是累赘,就干脆再也不戴了,到现在也行程了习惯。
许慎的目光默默从那些华丽的饰品上移过,觉得君祎什么都不戴就很好看了,那些东西对她而言只是添彩增色而已,即使没有也无所谓。
当然,也不能真的没有。
逛了一圈,君祎看中了一枚宝石袖扣,觉得很配许慎的衬衫,但又不想让许慎知道,于是悄悄记下了店名,准备有时间的时候再来买下。
而许慎则是把君祎所有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全部记在了脑海里,转头就派人来把那些东西包下,当成礼物每周一件的送给她。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回家以后,许慎洗完澡在客厅里发邮件,等君祎出来,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环过她的腰低声问:“这些事情处理完了,去露营怎么样?”
“那多叫上几个人,热闹一些。”
“好。”
“可惜我这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许慎把下巴垫在君祎的肩窝里说:“我找人查了一下,把范围缩小到还有十多个承接刷票业务的卖家,应该很快能知道是哪一家做的了。”
“你这么快!”君祎诧异于许慎的行动速度。
“只是找了些朋友帮忙,尽量早一些解决了这个事情就好,还有你那几个同事那边,我也派了人去调查,不过放心,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去做的。”许慎又一次不需要君祎开口,就把她所想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出来。
君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呐。”
“如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被你踢出局怎么办?”
君祎哼了一声:“你就根本对手好吧,踢你出局就没人了。”
没人才好……。许慎最大的希望就是最好不要有任何人发现了君祎的好,只要他自己看到就好了。
君祎就坐在许慎怀里看他把邮件发完,然后看到了弹出来的新闻报道。
“诶,这个……”君祎指着屏幕问许慎,“这个人,是你吧?”
许慎凝神细看,当然看出来新闻图片里的人是他了。
“神外医生路遇车祸救人,事后不发一语离开。”
里面的新闻内容,让君祎想起了某天和许慎从郊区回来,在刚下高架桥的地方遇到的那起车祸。
当时许慎出于医生的本能下车救人,刚好车上随身带了急救箱,所以赶在救护车来之前,已经把几个伤者的伤口进行了简单处理,君祎全程当许慎的助手,外加欣赏了一下许慎冷静救人的帅气模样。
那个事情早就被抛在了脑后,虽说君祎偶尔还是会想起来那一刻许慎像是浑身发光的样子,但她和许慎都并没有太过在意。
许慎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车上的急救箱就是为了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候能够派上用场的,像那天救人的事情,做过很多,他根本不会费心去记住自己到底在哪个时间段救了多少人。
不过也不会忘记就是了,都在许慎的脑海里存着,在于他想不想去回忆。
这个新闻就帮许慎回忆了一下那天的状况,在许慎低头给伤者包扎伤口的时候,有人拿手机在一旁偷偷录了一小段视频,里面的许慎手法娴熟,对待病人轻言细语,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些新闻里说的那样。
这个视频已经拍了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现在放出来,是视频的拍摄者看到网上关于许慎的各种负面新闻,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告诉大众,让大众自行判断。
新闻里对许慎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夸奖了一番,还有对伤者的采访,伤者表示想要找到许慎,亲自表达感激之情,一下子就将舆论再次拨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新闻底下的评论也再也没有任何肮脏字眼,都是夸赞之词。
君祎把新闻看完,问许慎:“这新闻是你让人做的?”
许慎摇头:“我都不知道当时有人拍了视频。”
那时候只顾着救人。许慎也不可能在意那么多。
况且当时把伤者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他就带着君祎回到了车上,没有再关心后续问题,这个时候倒是突然成为了一个助力。
“看吧,时间会给出答案的,好人就是好人,无论怎么泼脏水,都永远干净。”君祎转头吻上许慎的嘴唇,主动勾着他的舌头交缠,一吻结束以后由衷的赞扬,“你真让我自豪。”
对任何溢美之词都没有反应的许慎,在听到君祎这么说以后,有些别扭的转移话题:“正好能加快解决的时间……。”
君祎看出许慎的别扭,偏偏要继续打趣他,勾着许慎的脖子贴靠着他的脸,叹息一声:“以后我都能很自豪的告诉别人,我的老公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许慎眼神柔和下来,拍着君祎的后背,轻笑:“这是职责而已。”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最好的医生。”君祎整个人都挂在了许慎身上,被他抱无尾熊一样的抱起来走向卧室。
“是不是最好的医生另说。你要不要再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许慎坏笑了一下,语带戏谑。
君祎仰头看他:“我说了什么?”
许慎板起脸:“你好好想想。”
君祎立马就想到了,脸颊瞬间烧红,把头埋进许慎的肩窝,闷声道:“我忘记了,我是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真的忘记了?”许慎声音黯哑。
“对,忘记了。”君祎不肯抬头,直到被许慎放到床上,仍然紧紧贴在他身上。
许慎拨开君祎的手臂:“如果你不说,等会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说了呢?”
“说了的话,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吧,君祎嗓音低低但带着一丝羞怯的喊了声:“老公。”
许慎嘴角的弧度扩大,满意道:“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君祎一双眼眸里像是弥漫上层雾气,湿漉漉的看着许慎:“你……等会儿……轻点。”
许慎眼眸一暗,这时候要是再能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