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引起叛军的报复。”
孔晟点了点头,神色肃穆地紧盯着地图。
他在心里权衡盘算斟酌良久,始终没有一个良策。南宫望的建议固然要冒险,但未尝没有机会。如今被逼到了绝路上,似乎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从夏邑到睢阳渠的运粮船,绕行一百多里,夏邑军长途奔袭,胜算其实不大。况且,还有围困睢阳的叛军主力,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团团包围一口吃掉。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坐以待毙了。
孔晟骨子里是一个有几分冒险精神的人,他再三斟酌,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
他缓缓抬头来望着许远和南宫望,声音低沉:“许太守,南宫先生,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铤而走险,突袭睢阳渠,夺一批粮草!冒险一试,或许有一线生机!”
“传本官的军令,步兵营和新兵营全体回城,骑兵营和弓兵营一千三百余人整装待命,天亮就随我奔袭睢阳渠,至于守城,就全权摆拜托许太守和南宫先生了。”
孔晟断然挥了挥手:“破釜沉舟,破而后立!”
南宫望神色微有振奋,孔晟肯听他的建议,这说明孔晟是一个可成大事的人,将来必不会局限于夏邑一地一城。
南宫望振奋道:“督军,山人建议,从明日一早起,夏邑更换旗帜,换上江北虢王的旗帜,打出虢王和江北大营的旗号。而这次我军奔袭睢阳渠,其实也该打起虢王旗号,假以江北大军和河南兵马大总管先锋使的名义。”
孔晟眼前一亮,哈哈大笑起来:“南宫师兄,你我真是不谋而合啊!”
拂晓时分。
天幕上还犹自挂着几颗残星,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城门悄然洞开,孔晟一马当先,白衣穆长风和红衣聂初尘紧随其后,身后则是李彪李虎所属八百陌刀骑兵和南勇所属五百经过精挑细选的善于骑射的弓兵箭手。
这一次奔袭睢阳渠,除了必要的武器装备之外,所有军卒携带的正是孔晟前番发明的“炒面”,每人一袋,可以支撑七八日不成问题。
虽然参战的不足夏邑军中的半数,但其实这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骑兵和弓兵在任何势力的军队中都是珍宝,被主帅所看重保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动。
孔晟之所以只带骑兵和弓兵出来,主要是移动迅速。若是事有不测,可以尽快撤回,避免全军覆没。
孔晟率军疾驰了数十里,正午时分,却命令军队在距离睢阳城不足百里处的山林中隐藏起来。这让李彪李虎等人很是不理解,所谓兵贵神速,既然是奇袭睢阳渠,就应该一鼓作气冲过去,才有拿下运粮船的机会。
这么半道上停下脚步,还隐藏在距离叛军大营只有数十里处的位置,在老虎的鼻子底下打盹,万一被发现,可是要被对方大军剿灭啊。
山林中春风呼啸,所有军卒都下马用干粮,就是就水吃一把炒面。而马匹则统统被包住了马蹄,这片山林极大,一千多人隐藏在其中,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孔晟独自站在山坡上,凝望着睢阳城的方向。那边风平浪静,隐隐可见硝烟袅袅升腾,而叛军的大营接连不断,旌旗招展。
穆长风在侧轻叹道:“三弟,其实你没有必要亲自率军出战,你是夏邑主帅,应该坐镇夏邑才是。”
聂初尘在另外一侧,她背着那柄穿云弓,妩媚的脸蛋上满是淡淡的笑容。她才不管是在夏邑还是外出征战,只要能守在孔晟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孔晟笑了笑,“大哥,这一次奔袭睢阳渠,投机冒险的因素太大,我若是不亲自带队,放心不下。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就当是练兵了,事有可为则为,事不可为就撤回夏邑,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叛军主力,我料他们不敢妄动。我们打着的可是江北军的旗帜,只要我们不进攻叛军大营,尹子琦一定不会轻举妄动。”孔晟嘴角浮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一千多人出动,肯定瞒不过尹子琦。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是冲他的运粮船去的。”
穆长风不懂军事,闻言只是哦哦两声。
事实上,这一次出城奔袭睢阳渠,为了避免走露消息,除了李彪李虎之外,普通士卒皆不知情。而孔晟率军绕行下南,声势不小,至少营造出了江北军进攻亳州的假象。
亳州守军与进攻睢阳的叛军虽然同为燕军所属,但却是分属两个势力,根本不通往来,只要江北军不招惹自己,叛军主将尹子琦肯定不会轻易去与虢王李巨的江北大军为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