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安静扶着他从轮椅到床上,看着他裹着石膏的腿,敛了眸,“医生说至少需要十天才能拆石膏。”
“你嫌太久是吗?”贺温谦仿佛从她语气里听出不想留下来照顾他的意思。
本来想说不是的安静,突然转了眸,“是啊,我还要那么辛苦照顾你十天,早知道就让瑾严请人来照顾你。”
听到她语气的冷淡转变,贺温谦眯了眼睛,“照顾我很辛苦?”
“难道不辛苦吗?不止照顾你一个还有贺冥,我都没怎么睡好觉。”安静出乎寻常抱怨道,她平时不抱怨这些的。
但是见他一看到那个盲女就没再理会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自然生气。
凭什么,照顾他的人是她,那个盲女有什么好,除了长相好一点外,她能照顾他吗?
“那就只能拜托你坚持完这十天了。”贺温谦语气也冷下来了,她知道她对他的嫌弃,对他的自尊心有多打击。
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会失去男人最宝贵的腿吗?
眼看着周围气温下降,安静也没有和他求和的意思,她心里冷哼,谁稀罕你理我?
她转过头就去照顾贺冥,可这时,宁悠被护士扶着走了进来,“贺先生,我来了。”
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安静抬眸冷眼看她,有种猎物被抢食、浑身竖起刺防备的小兽模样。
所幸,贺冥也不喜欢那个盲女,一下子就跑到她身后,揪着她,小声问,“妈妈,她是谁?”
安静摸了摸乖乖的他的脑袋,温柔说,“不用管她,把书包去拿过来,我教你识字。”
“好啊。”贺冥很高兴,他的求知欲很强,但更喜欢的是妈妈教他,不论和妈妈做什么,他都觉得高兴,当然还有爸爸在。
见状,贺温谦扫过他们母子,深了深眸,对着宁悠说,“你来了正好,贺冥说他要学手工,你教他吧。”
听罢,安静猛然抬眸,盯着贺温谦,这摆明和她唱反调这个男人,故意气她?
贺冥不大乐意,但是爸爸的话又不能不听,所以拿着书包在那里踌躇着。
而宁悠耳朵很尖锐的听到了那一声妈妈,她脸色有些苍白,看来他儿子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女人,都直接叫妈妈了。
“贺冥?这个名字挺不错的,你取的吗?”既然来了,宁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还是想努力融入他们,毕竟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所有。
“不是,我弟弟替他取的。”贺温谦和她聊天的时候,让人感觉心平气和,他承认,很喜欢她身上纤尘不染的气息。
他这人有洁癖,一开始他也以为自己会爱上像宁悠这样的女人,但事实上……
世事难料,他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身上还有些大小姐的脾性,有时候会执拗到让人生气,却又舍不得骂她怪她。
这样鲜活的会哭会笑会跟他不经意撒娇的女人,才是他一生挚爱。
安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他还有弟弟,怎么在英国的时候没听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