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时暮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失去理智追问,“谁教你这么做的?是不是陆瑾严?”
那个男人真是迫不及待他们离婚,一定是他逼着她,快点和他离婚,所以她才会听信他的话那么做,寄离婚上诉书给他逼他签字离婚。
安静瞥了一眼被他拽着的手腕,缓缓抬眸,半响才说,“不是他,是你。”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是你逼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今往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也请你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安静在意似地瞥过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他们之间已经走到尽头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话音刚落,时暮似乎脸色阴沉地渐渐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孤零零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动怒地颤抖着睫毛,从今往后,她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明明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为什么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他要怎样忏悔才能原谅他,是不是等到报复完他,看到他一无所有才能不再恨他?
时暮压下唇角,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时颜艳是他的母亲,他却不能抛弃,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在她和安静之间他依旧犹豫不决。
选择所爱,那就是不孝,选择母亲,那他就会失去挚爱,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痛苦后悔中度过。
不论哪一个他都无法舍弃。
……
当时暮来到墓园门口的时候,刚想上前阻止安静离开,蓦然他远远看着车内走出来一个优雅气质卓然的男人,俊颜冷冽。
只见陆瑾严不紧不慢走过来,余光瞥见了他却一字不提,极淡说,“时间还早,不多和你父亲待一会儿?”
听罢,安静心底一阵暖意,等了那么久他没有一点不耐烦?特别是在此刻这样无亲无故的时候,他就成了这世上唯一关心她的男人。
当然,安静虽然没有回头,但也听到了时暮追上来的脚步声,但罔若未闻,只是看着面前讳莫如深的男人,低声说,“我……不想让你等太久。”
说出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的本意是让他等了那么久总不好意思,再说想来看安御天下次也有很多时间,可听上去却像是……
所幸,陆瑾严没有多想的样子,低沉得不行,“那现在回宁园吗?”
“嗯。”安静应了一声,随即余光瞥见时暮的身影走过来。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眸光冷了几分,似乎不想再和他纠缠,下一刻,脑子没有任何思考就突如其来地挽住了陆瑾严的胳膊。
亲昵,温柔。
这个动作,令三个人同时一怔。
安静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做,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颤了颤睫毛,手臂有些不自在,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欲言又止,“陆瑾严……”
仿佛在求着他一样的柔软语气。
陆瑾严明知道她只是想做给时暮看,半响,在她以为他不会配合的时候,俯身轻吻了下她的额间,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沉说,“他看上去很生气,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