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站直身来左顾右盼,片刻后将心一横,大着胆子朝殿后的茶室走过去。
茶香苒苒,缭绕在室内。
凤澜渊坐在软塌上,手上握着一块黑色的木头,他神色专注一点点的打磨雕刻着,那块木头隐约已有了雏形似一把小弯刀。
涂山妙音悄然走入室内。
凤澜渊雕刻的动作蓦然停下,偏头朝她看去。
涂山妙音身形一顿,笑容浮上面颊,“帝君……”
“本君的话,你听不明白?”
冷漠的话语如刀割在涂山妙音心头,她笑容戛然而止,慌忙的跪下身去,“君上,妙音不求其他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为奴为婢绝不会打扰你与帝后的。”
“不需要。”
“君上!”涂山妙音怆然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妙音自懂事时起便爱慕君上,妙音自问对君上的爱绝不比任何人少!我不求名分,不求其他,只求能看着你罢了……”
“君上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妙音吗?”
涂山妙音满眼祈求看着那双银眸,试图能从中找寻到一点温度。然而由始至终凤澜渊的神情都是那般冷漠,明明他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明明他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是那般温柔体贴呵护备至,为何……为何要对自己这般残酷。
凤澜渊放下木雕,缓缓站了起来,涂山妙音不觉仰起头看向他。
“你倾慕本君,那又如何?”
“本君不喜欢你。”
冰冷的话,刺穿涂山妙音单薄的娇躯。
“若不喜欢……君上为何要同意我入宫?!!”涂山妙音最后挣扎着。
“因为夫人要你入宫。”凤澜渊的声音何其残酷,何其恶毒。世人道他无心无情本就没错,除了白青屿外,其余人在他眼中都是那般可有可无。
涂山妙音张了张嘴,满腔话语哽在喉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原以为……凤澜渊同意自己入宫,至少代表着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可现在他却是,是因为那个女人……
“因为她……难道只要是她说的,她想做的,不论对错不论道德,你都要随她的意吗?!!”
女人尖利的声音划破平静,涂山妙音终是失了镇定,她慌张、惶恐、愤怒,不愿相信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
“是。”
“那我呢……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眼泪沾湿了她那张清妍美丽的脸蛋,那般楚楚可怜,叫人心疼。
凤澜渊看着她,如万里冰川般封冻的银眸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涂山妙音乞求着、盼望着、幽怨的看着他。
凤澜渊银眸微眯,头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近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他微微蹙眉,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的那些质问,眼里浮出不解的情绪。
“本君为何要考虑你的感受?”
为何?
涂山妙音浑身的力气如被抽空,无力的瘫软在地,脑中只有两个字在盘旋,为何……
她不敢相信。
无双默默走入茶室,“君上。”
“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