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亿到哪个国家都是座上宾,困守港湾一隅有啥意思?”
“原来老爹想得这么深远!”
屠郑雄幡然醒悟,“老爹提醒得对,求人的滋味太难受,前阵子我被姓白的逼得焦头烂额,求爷爷告奶奶结果怎样?都跟在后头骂姓白的不对,可就是没人出头。”
屠宗实伤感地说:“你才受这点委屈就要不是逼于无奈,你会叫‘屠郑雄’?把人家的姓夹在名字里,你以为爷爷和老爹心里好受?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放弃努力,一本万利的事值得去拚!”
“明白了老爹,我会在两个方面都加派人手,加大投入,争取近期有所突破。”屠郑雄道。
不约而同,屠家父子陷入久久的沉默。
周一上午十点,卢小晨亲自陪同6名市港务局人员来港口管委会报到。思想工作从周六做到周一凌晨五点,卢小晨嗓子都说哑了,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可谓磨破了嘴皮操碎了心。
最终同意转入港岸办的6位当中,2位科级干部没几年退二线,这次权当为领导和同事分担压力;3位习惯于坐办公室,很担心等到后面被编入港务督查大队跑外勤,不如早点寻个安稳去处;剩下1位年纪轻些,冲着收入提高和卢小晨所暗示的前途。
管委会党群工作部(正工处)事先得到吩咐,迅速办理好相关手续后由大清早就等在那儿的副主任夏卫国领着前往泷口港。夏卫国是办实事的人,周五得到消息后就在泷口港安排好港岸办的办公室,桌椅、电脑、网络、盆景等都摆放着整整齐齐,相当于拎包入住。
下午,管委会负责正工的殷副处长带齐所有材料来到省港务厅。周五市常委会后管委会已电话沟通过,省港务厅以前也没碰到过类似操作,但市直机关编制转到管委会,整个湎泷市编制并无影响,省厅自然乐见其成。至于设置泷口港岸办,省厅认为湎泷港没向省里要编制,内部二级部门和岗位怎么组合都无所谓。
一路绿灯。
周二上午殷副处长又带着全套材料到最后一关省编办,这就是双线管理的弊端,所有手续都必须跑两遍。
“不对头,你们这样搞法不对头!”
编办领导迎面泼了盆冷水,严肃地指着材料说,“全省编制都被你们湎泷搅乱套了,不能这么搞!”
“没没乱套吧?6个编制在湎泷市内部调整,总量不变,对全省没影响啊。”殷副处长诧异地说,
“怎么没影响?”编办领导生气地说,“现在涉及港口的公务员编制总额多了6个,行正机关公务员编制少了6个,可十年前申委省正府就有要求‘港口公务员编制冻结原则上只减不增’!十年间全省这些多港口好不容易把公务员编制减掉2个,你湎泷港一口气给我增加6个,怎么办?”
“这这这”
殷副处长顿时懵了,呆呆看着对方瞠目结舌,半晌问道,“是啊,怎么办?”
编办领导更恼火:“你们出的难题倒问我怎么办,我说——凉拌!把材料拿回去!”
殷副处长哪肯真的回湎泷,灰溜溜捧着材料站在楼梯角落打电话如实汇报。
问题逐级反映到管委会主任徐宫城面前,倒吸口凉气,隐隐觉得九成九又是白钰挖的坑!
没敢直接向屠郑雄汇报,而是拨通市委组织部长闵学君手机转述了省编办领导的意见。
闵学君也大吃一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省里的确有港口公务员编制只增不减的规定,所以常委会讨论内部解决,从市直机关划转6个编制给管委会,操作应该没问题可可可我也没想到省编办还限制全省港务系统总额,那怎么办?”
徐宫城哭笑不得:“我找你讨主意,你却反过来问我学君啊,手续办到这一步断断没有撤回头的可能”
“对对对,市常委会都形成决议了!”闵学君道。
“省编办态度很坚决,肯定不让增加编制,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请屠书记出面私下协商,我怕说了挨骂;一是请白书记出面,通过正式渠道与省主要领导沟通,老实讲6个编制也不算多大的事儿,公对公比较好,你认为呢?”
徐宫城怕挨骂,闵学君何尝不怕难堪?白钰与屠郑雄,都是难打交道难说话的主子。
但此事关系到6位公务员入编大事,推也推不掉,何况自己从管委会出来,于公于私都得帮着协调。
“好吧,我找白书记汇报一下,这事儿真有点麻烦。”闵学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