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原委。
因为在位置相对安静的包厢,于煜也不隐瞒,掐头去尾地把两件事都说了一遍,包括于家察觉事情的敏感性不愿出手。
卓语桐起初并不知道于煜的背景,当得知他竟出身自于家大院也是猛吃一惊。
于煜本来就是很坦率的人,换作白钰恐怕不会提初恋女友,换作宋楠两件事都不会说。
听完叙述,向来快言快语的卓语桐一反常态没发表意见,静静吃东西、喝饮料直到结账出门。
走在湖畔岸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春风习习,垂柳拂面。
“要不我帮你试试?”卓语桐冷不丁说。
于煜微微迟疑:“你……”
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而是,而是两位退休副国级坐阵的于家都束手无策,他觉得在天使微笑工作的卓语桐能有啥路子?
“或许有用呢,不试怎么知道?”
卓语桐双手负在背后,笑吟吟地说,然后没等他同意就走到一边拨通父亲卓伟宏的电话。
得知宝贝女儿跟白家的白钰“掰了”,却又跟于家的于煜“在谈”,卓伟宏有点崩溃。
方晟三个儿子,宝贝女儿已经谈了两个;如果有十个八个,这辈子谈得过来吗?
卓伟宏向来自诩“品行高洁”,卓语桐的出生纯属意外,心里一直隐隐觉得是被女秘书诱惑的,实际上象他的身家规模在外面包七八个、十几个的都有,分散到各大城市还能兼顾守着房产。
就出了卓语桐一个私生女,老婆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几个月不得安宁,后来还是朱正阳出面好说歹说才劝慰下来。再后来朱正阳登了高位,圈子里都打趣卓伟宏“奉旨纳妾”,无形中卓语桐妈妈在卓家地位也高了很多。
仿佛猜到卓伟宏要说什么,卓语桐飞快地说:
“爸爸,我的事你别管,越管越糟糕,眼下于煜遇着麻烦了,大概只有爸爸能帮他!”
“胡说!”卓伟宏严肃地批评道,“少把老爸放到火架上烤!于家有钱有势,在京都什么事摆不平?我一介生意人能帮什么!”
“因为要找爸爸在梧湘的老朋友……”卓语桐声音顿时轻不可闻,细细将其中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咝——”
卓伟宏真是深吸一口凉气,不知为何竟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半晌道,“你们这些孩子真敢玩啊,把主意打到零号专案组头上去了!不单单你理解的今上直接过问的概念,而是,它侦办的建国以来头号大案!”
卓语桐道:“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之前我跟白钰的事被您搅黄了,如今我是真的合适于煜——象他这种人身边根本不缺美女,听说他刚到省正府那阵子平均一天有二十个说媒电话,我凭什么得到他信赖?凭什么赢得他的认可?”
“是啊,凭什么……”卓伟宏不知不觉被女儿说动了心,“他和白钰都是出身高贵、锦衣玉食的豪门公子,尤其于煜,他母亲在海外的资产吓死人。”
“爸爸,现在不是以前老观念男追女,随着教育体系带来的社会环境和风气变化,优秀男孩成为最稀缺资源,这就是我一直找不到称心如意男朋友的原因。您说,遇到于煜这样的男孩我能退缩吗?能眼睁睁放手吗?”
“不能,不能!”卓伟宏赶紧应道。
卓语桐转而脆生生道:“那女儿一辈子幸福就系在爸爸身上啰。”
“呃……”
说到最后才发现中了宝贝女儿的圈套。
卓伟宏不停地啧嘴,良久道:“物是人非,事过境迁,那班人已不能以过去梧湘的老交情说话了,打个比方,现在爸爸敢象几十年前一样搂着今上的肩说‘不干了这杯就不是好兄弟’吗?严、楚、肖那几位也不可能到饭点时打个电话,说‘加双筷子搞点小酒’!一切都在变的,语桐!”
他接着说,“当然他们见了我会叫声‘伟宏’,当年的感情多多少少也会有,我若开了口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大概能帮就帮,但有次数限制的,我是想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关键时刻对你和你哥的人生助一臂之力!”
不等卓语桐说话,他继续交底道,“语桐啊我知道你天生不喜受拘束,家里特殊情况有时又让你心烦所以躲到千里之外的通榆。玩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感情的事定下来,也不要在天使微笑混了,那种慈善组织偶尔参与还可以千万别当成事业,到时我要找他们谋个位子,混进公务员队伍,级别呢也要说得过去,这些都得需要他们帮忙、运作,明白吗语桐?”
听得心头一酸,卓语桐勉强控制住情绪,微笑着朝不远处的于煜挥挥手,然后道:“我懂爸爸的一片苦心,但前提是有让我安下心来的男朋友,然后才能在您铺设好的道路上奔跑。帮帮我吧,爸爸,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