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她怀孕了

过来，站在他身边，子瑞对海晨说，“这是我女朋友苏汐。这是……乔小姐。”

    “乔小姐好。”苏汐微怔，而后笑靥如花。

    看着她俏然立于子瑞身边，海晨的心微微收紧，他们明明离得很近，她却发现与他之间隔着一道鸿沟……看似够得着，可奈何却总是有一点点距离，她虽然酸涩，但却表现得极自然，“苏小姐，你好。”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子瑞淡淡的说。

    海晨微微点头，抿唇，苦涩的说：“再见！”她微微抬眸不去看他们离开的身影，更强忍着眼底的酸涩，不让它们成泪。

    *

    走出餐厅后，苏汐微微回头，隔着落地窗，见到海晨坐在卡座里的身影，她问，“高总监，那个乔小姐是你的相亲对象之一吗？”

    高母密集给他安排相亲的事，早已经众所周知了，作为高子瑞的秘书，苏汐自然也是清楚的。

    “不是。”子瑞心里哽得不舒服，若她真是他相亲对象，那就好了，他不情不愿的说：“她有男朋友的。”

    苏汐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这些成天待在办公室的女孩们都成精了，“高总监，你喜欢她？”

    喜欢吗？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可喜欢又如何？她早已经……子瑞心里压抑得不舒服，并未回答苏汐，而是说：“回公司。”

    *

    轻歌跟乌靖打过招呼之后出来，却见乔海晨坐在位置上发呆，她颇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其实打招呼没用什么时间，倒是大BOSS，缠着她又调侃了几句，吃了点儿豆腐才肯放她回来。

    “没事。”海晨回过头来，却再无心情吃饭，“轻歌，我门诊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送你。”轻歌说。

    回医院的路上，轻歌发现海晨似乎心不在焉的，“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海晨说，“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困。”

    “现在离下午门诊还有一个小时，你回医院后先睡会儿。”轻歌说。

    “嗯。”海晨微微点头。她原本平静的心境，因与子瑞意外的相遇，起了涟漪。可想到他早已经有了女朋友后，她才发现，她对他的感觉，终将沉藏在心底了。

    *

    轻歌的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海晨说道，“从医学角度来说，你剖腹刚一年半，暂时还不适合怀孕。”

    “不适合？”轻歌微怔，“可我在网上查过，有剖腹产一年后怀孕生子的先例。”

    “有这样的例子没错，但站在医生和好朋友的角度，我不建议你现在怀孕，因为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更会让你在整个孕期提心吊胆的，即使要怀孕，也得等孩子两岁之后再说。”海晨说。

    轻歌略略点头，“不适合跟我没怀上，应该没有联系吧！”

    海晨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以前做过腹腔的其他手术吗？”她说，“除了剖腹产之外。”

    “没有。”轻歌说。

    “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做过吗？比如说腹腔镜或者阑尾炎什么，跟腹部有关的。”海晨提示道。

    “我确定，没有。”轻歌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海晨，你为什么这么问？”

    海晨的脸色微微凝重，她是医生，对每个患者的实际情况都不能隐瞒，更何况还是她的好朋友，她说，“因为我发现，你双侧输卵管都被切断了。”

    轻歌吃惊，“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海晨说道，“如果你确定没有做过其他手术，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剖腹产的时候切的……”

    轻歌听得心里发麻，“这……医生都应该有常识的，做剖腹产手术怎么可能切到输卵管呢？”

    “按常理说是不会被误切的，”海晨坦诚实话，说，“像你这样双侧都切断了，那只能说明……是刻意切的。”

    现在回想过去，当时桑兰琴恨她入骨，既然能把小乖藏起来，诬陷她生的孩子不是丰城的，那么，也极有可能暗中授意医生切断她的输卵管。

    轻歌整个人有点儿懵了，桑兰琴临终时说的话又毫无预警的跃入她的脑海，当时，桑兰琴一直在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她，又说幸好有小乖……看来……

    一时间，轻歌心情复杂不已，可桑兰琴已经为了救她去世，为伤害她而献出了生命的代价，此时，她若要再责怪，似乎……，“海晨，能有补救的办法吗？”

    “可以做手术接通输卵管，”海晨说道，“不过，手术的成功率不高……还有，即使接通了，也不能保证能怀孕。”

    轻歌黯然不已。

    “轻歌，你即使要做接通手术，我也建议你再等一年，你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做。”海晨说道。

    从门诊出来，恰好丰城打电话过来问，“检查完没有，乔医生怎么说？”

    她来检查的事，事先告诉过他，此刻，轻歌心情有些复杂，“我身体没有大碍，海晨说，我剖腹产才一年半，建议暂时不要孩子。”最终，她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情况，而是选择了保密，为的，只是不想破坏桑兰琴在他心里那慈爱的形象。

    因为爱他，所以她愿意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

    海晨结束了上午的门诊，颇有些倦意，她走出门诊室时，突然看见前面女孩胳膊里夹着的检查报告掉了一页，于是她叫道：“小姐？”

    那女孩好像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海晨捡起来，这是一张确诊怀孕的B超报告单，她立刻追了上去，“小姐，你的报告掉了。”

    那女孩回头，接过来，“谢谢。”蓦的，她说，“乔小姐？”

    海晨微怔，看着她，认出来了，她有些错鄂，“苏……苏小姐。”而后，看着苏汐手里的B超报告，心底五味杂陈，“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谢谢。”苏汐的脸上，有着女孩特有的娇羞。

    明知道话题就该在这儿截止，可海晨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应该准备结婚了吧！”

    “嗯。”苏汐点点头，脸上有着红晕，“婚期原本就订的春节后，”她看着手里的报告，“这个嘛，有点意外。”

    “是吗？”海晨心里到底有些涩意。

    苏汐原本就是个开朗的女孩，这会儿，掩饰不住心里的欢喜，想要将自己的喜悦与她分享，“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了，他很高兴……”

    “是啊，要做爸爸了，是该高兴的。”海晨附和着，言不由衷的说。后来，目送着苏汐离开门诊，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

    海晨结束了帮朋友坐的门诊，收拾行囊，准备回芝加哥看Devin，当初她准备带他回国定居，却不曾想，Devin体虚，这边的气候不适合，他一来便水土不服，一病就是一个多月，颇于无奈，于是她只好把Devin又送回了芝加哥。

    在机场，海晨办了行李托运后，恰好Devin的电话打来了，她接后说道，“我已经在机场了，一个小时后就上飞机……Devin，你不用来接我，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吗？……”

    当她挂断电话后，却无意发现高子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离上次见面，已经有近十天了。

    “回芝加哥？”高子瑞脸色有点儿冷，看着她手里的机票，刚刚她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有种说不出莫明的妒忌，她对Devin可真够体贴，让他在家等她，她应该迫不及待见到Devin了吧，小别胜新婚……天啦，一想到她与Devin见面后会发生的事，他心里就妒忌得……

    “嗯。”海晨应道，见他手里也拿着机票，“你呢？”

    “回家。”子瑞漠然的说。

    海晨越过他的肩，看到刚办完行李托运手续的苏汐正朝他们走来，想到苏汐已经怀孕，他们也即将结婚的事，她心里一涩，酸楚难当，“我要去安检了。”

    子瑞没作声。

    “再见！”她苦涩着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而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子瑞的脸色就极难看。

    苏汐走过来，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高总监，走吧！”

    子瑞没说话，跟她一起去了安检。

    “高总监，我的婚假……”苏汐小心翼翼的说。

    “你申请的婚假我已经批了，”高子瑞说道，“春节后我应该会去西部，你就暂时留在Z市。”

    “好。”苏汐听后，欢呼雀跃，他不在公司，她自然也没多少事做，当然，更不用跟着出差了。

    走出十多米远的海晨蓦然回头，见子瑞与苏汐并肩而去，两人边走边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苏汐那欢喜的模样让她酸涩难当，看着他们那渐去渐远的背影，她的心，沉入冰底。

    过去的，终是过去了。在非洲时，他们那短暂的快乐时光，早已经随着他的冷漠绝情而成为过去式。

    不是她的，终不是她的。

    她也是时候跟过去说声再见了。

    只是，那深藏在她心里的他，要怎样才能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