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舒月见她的样子,挺可怜的,也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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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麻麻亮时,何舒云就醒了,她眼睛浮肿,恍恍惚惚的下了床就开始换衣服了。
舒月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揉揉眼睛,“姐,你要干嘛?”
“我出去一下。”何舒云说。
舒月望了望窗外,“这天都还没亮呢,你要去哪儿?”
“回那边去拿点东西。”何舒云说话时已经换好衣服了。
舒月不放心,便从床上起来,“我陪你。”
何舒云愣了一下,原本是想拒绝,可想想昨晚那个梦,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怵,于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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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一冬有话,让舒月跟舒云别走太近,所以傅迪成的别墅,舒月来的次数并不多,她们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保姆正在收拾屋子,见了何舒云,便叫了声,“太太。”
何舒云理了不理,径直走进去,在楼梯口,她脚步略略停滞:“舒月,我上去拿东西,你在楼下等我。”
“好,”舒月说,“你有事叫我。”她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里的装修,光是客厅的水晶吊灯,估计就得几十万吧,她心里不禁感叹着,太富丽堂皇了,住在这里,就像是住在宫殿一般。想到这样好的别墅以后就是何舒云的了,她心里不禁羡慕,等有了机会,得了空,一定要过来住住,感受一下。
何舒云上了楼,关上卧室门,她并没有拿衣服之类的日用品,而是打开保险柜,将傅迪成送给她的珠宝手饰全都装进包里……她终于找到他的手包,同时暗暗庆幸,那晚将他装进箱子里拖走时,幸好没把手包扔掉,当然,她也顺利的拿到了银行卡。
蓦的,她感觉身后有人,后背一片冰凉,她惊的回头,见是舒月,紧绷的神情才松懈下来,不过,像是隐私被偷窥,她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不悦的说:“不是让你在楼下等着吗?你怎么上来了?”
见她突然发火,舒月一怔,说道:“你这么久都没下去,所以我上来看看。”其实她是看别墅的装修看花了眼,一路走上来的。
何舒云怕被她看穿了心思,便立刻将卡装进包里。
舒月推开门,看到衣帽间陈列的那些限量版包包时,眼底发光,羡慕极了,“姐,你也太壕了吧!”
她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包,“这些可都是限量版啊,这些包,要值不少钱吧!”她也是时尚爱好者,不过,因为丈夫的原因,虽然很喜欢这些东西,但平时也只有看看,却不敢买来用。
“说实话,迪成对你,真是没得说,”舒月不无羡慕的说。
何舒云看着那些包,倒有片刻的失神。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撇开那一晚傅迪成动手打她,似乎,他对她,也算是……很好了,至少,他们才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是百依百顺的。
见她神色不对,舒月才发现自己一时失言,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便只好岔开话题,“姐,你不是要拿东西吗?收好了没?”
“嗯,”何舒云回过神来,心有戚戚然:“咱们走吧。”
舒月跟在她身后,还留恋的看了看那一橱柜的包包。
姐妹俩下了楼,保姆从厨房出来,“太太,早餐已经做好了,你是要现在吃吗?”
何舒云淡漠的,没说话,直接往大门走去。
对她如此冷漠目中无人的模样,保姆已经习以为常了,便没有再问,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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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迪成的几张卡都是同一个银行的,于是舒月找了熟人,他们直接进了银行的VIP贵宾室。
虽然有银行卡,可何舒云却不知道密码,一时间,却查不到帐户余额,更别说取钱出来了。
这钱查不到,又取不出来,倒让舒月有点紧张了,她说,“姐,你怎么会不知道密码呢?”在她看来,银行卡这种,夫妻之间不应该都知道密码吗?
何舒云也颇觉得头疼,只好说:“你是知道的,他的这些事,我都没怎么问。”
“你再好好想想。”舒月说,“迪成他平时一般都喜欢设什么数字?”
何舒云倒是有点懵了,说实话,他们虽然在一起半年多,但是,对他的喜好,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舒月又厚着脸皮求人,终于,在再三的保证下,对方帮她们查了卡里的余额。
一共三张卡,其中两张都没钱,另一张,有一千一百万的余额。
姐妹俩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卡里有钱。
“我丈夫已经去世,”何舒云问,“这钱,我怎么才能取出来?”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她们,必须带傅迪成的死亡证明,他们的婚姻状况证明等一系列的东西拿去公证……
这说下来,一啪啦的手续倒是真的挺繁琐的,何舒云略略皱了皱眉。
不过,舒月倒并不在意,“姐,这些东西我去帮你办。”这些虽然繁琐,不过,她只需要打个电话,让丈夫的秘书帮忙,应该很容易就能办好的,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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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何家时,何舒云身心疲惫,一脸憔悴的样子,何老很担心,却又敢直接问,便悄悄拉了舒月去问。
“爸,迪成出了这样的事,姐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舒月说,“我想,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何老皱着眉,叹息着,“那你就多陪陪她。”
“我知道。”舒月答应着。
何舒云上了楼,正准备回房时,却傅心蕾走过来,看着她,期待似的问:“妈,我爸帐上有多少钱?”她今天醒来,给何舒云打电话,通话时,刚好听见舒月在问银行工作人员,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没取到钱,何舒云正烦乱呢,看她一眼后,不悦的进了房间。
“妈……”心蕾跟在她身后。
“有什么好问的?”何舒云皱紧了眉。
“我只是问问嘛,”傅心蕾带着几分撒娇。
何舒云心情不大好,女儿越是追问,她心里越是不爽,于是敷衍着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怕我藏私啊?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东西,最终还不是你的?”
傅心蕾见她心情不爽,不敢再追问下去,只得悻悻的离开,回到房间,见小婴儿正在哭,她火气冒上来,直接甩了两耳光,小婴儿哇啦哇拉,哭得更厉害了。
“吵死了!”傅心蕾吼道。
保姆循着哭声过来,见小婴儿脸颊红着,皱了皱眉,将孩子抱起来哄着,“心蕾,孩子还小,你得有耐心才行。”
傅心蕾气得不轻,不过,她知道这是在何家,而这保姆在这里服务了十多年,深得何老信赖,所以她也不敢太过分,可是看着小婴儿,实在是觉得烦躁,于是摆摆手,“抱走,抱走。”
保姆摇摇头,边哄着小婴儿边出去,正巧,楼下何老听见了小婴儿的哭声,看过来,“这孩子怎么又哭了?”
“许是饿了,”保姆不敢说实话,“我马上给他冲奶。”
何老心里似明镜似的,说道:“黄嫂,心蕾人年轻,带孩子方面也没经验,你多帮衬着。”
“我知道。”黄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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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傅心蕾,何舒云觉得疲惫不堪,换了睡衣,准备小憩一会儿,刚躺下,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喂?”
“何总,我是公司市场部的小岳。”
这个小岳,何舒云是认识的,他很会讨巧,平时深得傅迪成器重。
何舒云一听公司的事,想到那天在公司当众被混混们打,她觉得很难堪,不过,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问:“什么事?”
小岳的声音有些焦急,“今天来了好多客户,要求退款。”
何舒云吃了一惊:“退款?”
“是啊,”小岳说。
“不是都签了合同吗?这都还没到期,退什么款?”何舒云冷声说。
“他们说,只要能退款,宁愿不要利息,只要本金就可以。”小岳说。
何舒云皱了皱眉,想了想,直接拒绝的话,似乎不妥,于是说:“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等着,合同到期之后,一定会退给他们。”
“可他们说……”小岳吞吞吐吐的说。
“说什么?”何舒云脾气不好,耐心全消。
“说……说傅总出事了。”小岳说。
何舒云微怔,傅迪成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吗?
“何总,”小岳小心翼翼的问,“傅总他……真的……”
“别以讹传讹,”何舒云不耐烦的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小岳挂了电话后,旁边的人事经理问他,“何总怎么说?”
“客户的钱,暂时都不退。”小岳说。
“我是问傅总的事。”人事经理又问。
小岳摇摇头,“她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旁边的其他同事围拢过来,有人说,“万一傅总真出事了,咱们还有一个月工资没领呢,这该怎么办啊。”
小岳说,“傅总虽然出事了,不是还有何总在嘛,她是法人也是股东,她家有权有势的,总不可能亏了咱们这些血汗钱吧。”
旁边的人听着觉得似乎也在理,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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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城和轻歌回到顾家,麦叔见了他们,笑咪咪的,“少奶奶,你的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