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胡大夫开药吧,奴婢陪您去抓药。”莲子连忙说道,昨天去传话,求她帮忙的人是她,眼下府中流言纷纷的,害的她也觉得很是对不住上官远峻。
胡大夫闻言,点了点头,拿着药箱跟莲子去外间了,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公主才发了汗,不能吹风。”
“……”上官远峻点点头,一脸的无奈。等到两人出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听见女子清浅的声音蓦然响起:“四叔,你没事吧。”
上官远峻心中一动,回眸看她,柔声道:“我自然没事,有事的人是你。”
上官爱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喃喃道:“没事就好……”
坐在床边的男子定定的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罢了,有你这句话,被人说几句,跪一跪祠堂又何妨。
“听见大夫说的没有,你要好好休息,昨天晚上的事情……”微微一顿,“你太冲动了。”
“四叔……我做了一个梦。”上官爱微微睁着眼睛,看着那片虚无,声音有些干涩,“梦里,我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化为灰烬了,而我,却无能为力。”
上官远峻的心蓦然一紧:“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是噩梦。”上官爱慢慢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羽睫轻颤着,“秦楼,怎么样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晚瑁儿带我们回来的。”还告了状,上官远峻想起来就觉得无奈。
要不是上官瑁带着上官爱回府,又亲口跟上官远峰说了“四叔在秦楼被困火海”,他那个大哥又怎么会大发雷霆,叫他去祠堂跪到现在。
上官爱渐渐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担忧的问道:“冲……雁王殿下呢。”
“我不曾瞧见。”上官远峻说着,起身道,“我给你到杯水,你才醒,有什么歇一歇再说吧。”
“四叔,帮我叫阿绯进来。”依稀记得,她晕倒之前,舒玉倾和珊瑚还没有脱险。
“我说话你都没听见是么。”男子一手拿着杯子,回首看着她,略带不悦,“你这性子这样逞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上官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神采,此刻看着他,那样楚楚可怜,叫人不忍拒绝。
上官远峻无奈的一叹,抬手到了一杯水走来:“你把水喝了,我去给你叫人。”
“多谢四叔。”
阿绯进来的时候,上官爱还躺着,她原本是想要坐一坐的,无奈头太晕了。
“主子。”
“秦楼如何了。”上官爱侧头看向他,问道。
“前楼都已经烧毁了,损失惨重。”少年微微垂着眸子,低头道,“中庭也被烧了约莫一半……”
“人呢?”
“人?”上官绯犹豫了片刻,说道,“有些姑娘和客人受了伤,但是并没有人丧命,雁王和舒公子也都安好。”
“舒玉倾没事么?”上官爱稍稍松了一口气,听见阿绯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是,舒公子安然无恙。”
不知为何,上官爱似乎愣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从心中一闪而过,顿了一下才说道:“没事就好,你下去吧。”声音中满是疲惫。
闻言,阿绯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赶紧垂眸,转身匆匆的出去了。
上官爱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沉默不语。一旁的上官远峻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儿么,一点儿钱财叫你给心疼的。”说着黠蹙的笑道,“不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经营着一家花楼,你爹要是知道了……”之后的话被他咽了下去,因为她看见上官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慢慢的涌起了悲伤。
“你怎么了……”
“出事了。”女子轻声道,“珊瑚没了。”轻轻地四个字,仿佛一声叹息。
男子一愣:“珊瑚是谁?”
跟舒玉倾一起的女子。上官爱想说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唇,然后抬手拉了拉被子掩住了半边脸。
舒玉倾是去找珊瑚的,最后自己晕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抱着珊瑚出来的画面。可是阿绯却避而不谈,只说舒玉倾没事……
“暂时不要告诉她……”是慕容冲的声音。
可是阿绯不会骗她,只有不说。
珊瑚,那个喜欢穿红衣,张扬快乐的女子,就这样葬身在了火海。上官爱的手心一紧,阿绯说没有人员伤亡,那么就只有珊瑚一个人死了,这样大的动静偏偏只死了一个珊瑚。
想一想是为什么呢?上官爱深深一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之前让珊瑚去试探伏宇,而昨晚在秦楼门口她分明就看见了那个男人神色慌张的匆匆而去……
上官远峻看着她沉默不语,不明白她是难受还是悲伤,一时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