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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慈庵,几百年来恐怕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前脚才送走了德妃的灵柩,后脚就出了侯府长子在灵堂私会婢女这样的风~流韵事,且这个婢女还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
真是比那些个坊间话本还有意思。
“皇上驾到。”外面一声唱,众人就是一凛,纷纷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爱跪在那里,渐渐收敛了笑意:算算时间,伏曦的灵柩应该才出宫门没多久,慕容渊来的这样快,看来布局的人真是势在必得了。
慕容渊大步走来,虚扶了一把谭宸妃,转身坐下道:“都起来吧,这又是闹什么。”听得出来,龙心很是不悦。
上官爱随着众人缓缓站起身,这才发现燕贵妃和上官蕙妃也跟着一道来了。
“回皇上。”谭宸妃垂首道,“禁卫军抓到上官大人和他府中的婢女在……在厢房行淫秽之事。”
慕容渊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沉,紧紧地看着上官璟:“却有此事?”语中阴云密布。
上官璟身子一颤:“回皇上,臣意识不清,真的……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
“什么意识不清,大公子分明就是不肯放过莲心。”黄仁杰搂着莲心,一双温润的眸子此刻恨不得沁出血来。
上官爱心道不妙,黄仁杰素来性子温润,为人也很单纯,整日里与医书药理为伴,哪里知道人心险恶,为人利用这样的事情。之前上官璟本就跟莲心闹过不愉快,显然他也是知情的。眼下这样的情景,他可不就急红了眼了。
要知道,这对上官璟来说,是致命的。
“今日德妃下葬,你们居然敢在清慈庵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慕容渊沉声道,“实在该杀。”
“皇上开恩。”上官蕙妃赶紧跪下道,“璟儿一向稳重,断不会如此不知轻重,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请皇上开恩。”上官远峰也是一惊,“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降罪老臣,绕过小儿一条性命。”
“父亲……”上官璟跪在那里,看着上官远峰的背影,终于哽咽道,“是儿子不孝……是儿子糊涂……”
慕容渊坐在那里,一双眸子里阴云密布。上官远峰这一求情,武平侯府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上前跪下请罪。
“请皇上开恩。”
见此情形,一时之间其他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事。
“武平侯府一门忠烈,却不想也会做出这样大不敬的事情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轻缓的响起,带着一丝可惜,“况且还是在德妃姐姐的灵堂,真是叫人心寒。”
池贤妃。
上官爱微微抬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见慕容渊沉声道:“不用再说了,两个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皇上!”
“皇上!”
这下炸锅了,平日里与武平侯府交好的皇子大臣都纷纷跪下求情:“请皇上三思。”
慕容霄作为武平侯府未来的女婿更加的一马当先,跪在了慕容渊的面前:“父皇,此事一定有蹊跷,上官大人平日里老实稳重,不会是这样轻浮,不知轻重人。”
慕容渊看着自己最中意的儿子,眸子沉了沉。
“皇上,奴婢与大公子是被人陷害的,奴婢愿已死以明清白,请皇上明察!”莲心忽然凄然的喊道,挣脱了黄仁杰的怀抱,一个箭步冲到一旁,猝不及防的抽出了侍卫的佩刀,就要抹了脖子。
“莲心……”黄仁杰一下心都快跳出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纤素手牢牢地抓住了刀刃,鲜血,一点点渗出了掌心,染红了她手中的佛珠。
“小……小姐……”
上官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能在看着你在我眼前再死一次……”
莲心一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手中的长刀蓦然落地,“哐啷”一声,众人这才仿若从梦中惊醒一般,直愣愣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上官爱。
所有人这才发现,闹到现在,素安公主居然一直站在人群之中,一言不发,连求情也未曾说一句。
慕容渊也才注意到上官爱,不由得抬眸看她:“素安。”
“皇上。”上官爱对着莲心浅浅一笑,回首慢慢的走到了上官氏一族的最前面,微微行礼,也不管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心,柔声道,“莲心是臣女的近身侍女,她有任何罪过臣女都难辞其咎。”说着微微抬眸,“臣女亦是侯府嫡女,又受皇上恩典世袭侯位,所以于情于理,这件事的任何罪责,都应该由臣女一力承担。”
外面细雨绵绵,衬得女子的声音是那么的清冷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