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不行吗!你等着……”鲁大江瞪了朱则明一眼,把这朱则明给郁闷,这要是在乡里,他肯定会招呼司法所那几个壮小伙子,把这个鲁大江给拉到小黑屋里暴揍一顿。——他已经这么干过了。他怀疑,这小子已经把这事儿跟吴蔚学过了。但他不怕,谁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就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就是阎王老子也不行!
老支书的家离鲁大江不远,过了一排房就到了。
吴蔚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吴蔚暗道不好,可能老支书已经在弥留之际了吧。
屋里的人不少,好像一家人都在。老支书躺在炕上,闭着眼睛。
“我三叔怎么样?”鲁大江一看这情形,便知不对,拉着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问道。
“今天早上就不太好了。你兄弟们这不都来了吗!”女人答道。
“昨天我过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样了?”
“又添了新病吧。你三叔已经有些日子不太好好吃东西了。早起吃了多半碗粥,我还以为他没事儿了呢。这不,我出去串门这会儿功夫,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大好了。”
“三婶儿,这是县上的大领导,来看看我三叔。”
女人看了一眼吴蔚,冲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支书,老支书……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我来看看你!”吴蔚低下头,对着老支书的脸,说道。
“他啥也听不见了,正倒着气儿呢。估计过不去今儿晚上了!你们怎么早不来?我家老头子,一直窝着股火啊——”三婶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吴蔚有些尴尬,鲁大江急忙在他耳旁低声说道,“吴书记,这是我三婶儿,我三叔不太好,我看,你们还是请回吧,恐怕要办丧事。”
吴蔚一看,在这儿净给人家添乱,便对三婶儿说道,“我看着老人家问题不大,或许没事儿呢。要不,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哪!你看看这情况,还能去医院吗?不动还能顶个一两天,等折腾到医院,说句难听的,半道儿上就没气了!”三婶儿身后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说道,看上去应该是老支书的儿子。
“是呀,已经添了病,再治也治不好了,还花什么冤枉钱。一早小印就来过了,打了一针,想输液来着,血管儿都瘪了,输不进去。就这样吧——”三婶儿摆了摆手。
“哦——婶儿,等什么时候老支书好了,我再过来看他。这二百块钱,您留下,给老支书买点好吃的。”
“不要——不要——”三婶儿推拒着,吴蔚只好把钱放到了炕上。
他看着老支书家里的境况也不是太好。见吴蔚掏了钱,乡里这党政一把手自然不能拉下,捏着鼻子一人掏了二百。朱则明暗暗骂道,“妈的!把钱给这个老东西,要不是他,鲁大江也不至于这么大劲儿!死了好,死了就清静了!!”
遇到老支书的事儿,吴蔚的心气一下子下来不少。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鲁家坳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闫主任,我的联系点是哪个村?”吴蔚问道。
“是敬之镇的太平庄村。”
“再加一个吧。把鲁家坳也加上。”吴蔚轻声说道。
吴蔚下车的时候,已经认真观察了鲁家坳的地形。
鲁家坳三面环山一面靠水,风景还算不错,山上的植被也很好,空气很新鲜,一下车觉得肺活量都提高了不少。
水在南侧。鲁大江说的北山就在村北。南侧的水系吴蔚后来知道叫落仙河,听说是这里的水太清太美,引得仙子们来河里洗澡,才得此名。
沿着清澈的落仙河旁的小路行走,吴蔚看着四周的景色,他觉得,这里比当年的蛇仙还要美丽。蛇仙有山有水,也有灵气。鲁家坳,有山有水有故事,敬之县的历史,这里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沉思间,正在接电话的闫涛惊叫了一声,“什么?!你说什么?!”
闫涛一向沉稳,能让如此失态的消息,不会是好消息。果然,闫涛放下电话,结结巴巴地说道,“吴……吴书记,陶小桃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