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去坐。
俞又法拍拍他的肚子,说道,“我说兄弟,你这小身子骨可得小心着些了,酒色可是能掏空身板儿。”
“嘁——!我现在是活一天少两半日,及时行乐。我俩哥进去了,哥你知道,我还能在外面逍遥几天?”四把叉不以为然。
俞又法看着他的黑眼圈儿,说道,“兄弟,你太悲观了吧?”
“我不是悲观,是看清事实,积极乐观地过日子。小红、小黑,以前一直跟着我。哥,你手干净,以后这俩女的,你随便用。”
俞又法脸色一白,正色道,“兄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哥我是那样的人吗?用兄弟的女人,这样的事儿我干不出来!再说了,你肯定没事儿,这么早说这些话,你是怕了好个姓吴的了?”
“我怕他干什么?要不是他来了,我俩哥能逃的逃关的关吗?原来,看在他帮过我一次的份儿上,我一直没有大动作。这次,我倒要看看,这个姓吴的怎么整治我!”四把叉凶相毕露。
“兄弟,民不与官斗。现在,他的势头太强劲,而且这姓吴的有功夫护身,一般人没法儿接近。要不,你还是跟大哥一样,出去避避风头吧。你的家里,我会照顾的。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放心好了。”
四把叉听了这话,不由看了一眼俞又法。他是个混人,但他不是个傻人。好歹也是上过几年学的人,俞又法这人有弯弯绕,这是大哥菜刀告诉他的。
他从不相信俞又法是好人。如果在戏台上唱戏,俞又法肯定被画成白脸儿。现在他四把叉是人人躲着走的角色,只有俞又法还跟以往一样,跟他称兄道弟,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愿意猜忌俞又法。
但是,大哥二哥的全部家当,现在都由他掌控着。菜刀连个电话也没有,他现在很发愁。手下人也蠢蠢欲动,甚至有人在煽动离开他们三兄弟的矿,更何况,钢铁市场低靡,不动不赔钱,只要一动,钱赔得稀里哗啦的。
四把叉又点着了一颗烟,猛吸了一口,“哥,你跟大哥是好朋友,你这人够意思,这我知道。按理说呢,我得听法哥你的话,出去躲躲。可现在你看看,我能躲得了吗?大嫂和我俩侄女一个侄儿、二嫂和我一个侄女一个侄儿,都看着我呢,我这个时候走,把一大家子扔家里,我能算是个人吗?我知道,公安在调查我,调查就调查吧。我已经按照老厉说的,该销的销,该毁的毁,剩下能让我进局子的,不多了。”
俞又法不由多看了一眼四把叉。以前,他一直觉得,四把叉就是个混混儿,脑筋跟菜刀比,不在一个层次。现在看来,最会演戏的就是四把叉,他被蒙蔽了。
俞又法尴尬地笑笑,“老厉那个人,你也不能全信。他手里或许还有别的把柄呢?”
“我才不怕呢!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反正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天塌大家死,谁要是这个时候拉耙,那好吧,我四把叉也不是好相与的。如果觉得我四把叉是个好欺负的,大可以放马过来。老厉这个人,处了这么多年,如果这个时候反水,他的屁股一向不干净,你知道的。”四把叉冷冷地说道。
“你看看兄弟你这话说的可就太难听了。咱们都是干什么的?不都是在一起为了讨生活吗,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好,天塌大家死,都死了,不便宜了姓吴的那小子。与人斗,其乐无穷。咱们还得好好跟他斗一斗呢,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个地头蛇能不能压过他那条强龙。”俞又法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