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吴蔚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郝氏三兄弟!那场劈山,想必你还记得吧?”
吴蔚点点头。强卫笑,说,“那场劈山,表面上追了郝为米的责,可你知道吗?‘四把叉’郝为米,年前就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了。郝氏三兄弟,手眼通天啊。还有‘菜刀’,我听说也要从里面放出来了。这三兄弟,要是让他们缓过劲儿来,简直是一场灾难!”
“灾难?强主任,为什么这么说?”吴蔚不解,问道。
“不瞒你说,此前,我也是管过矿的。那时候,我还是县委副书记,是不是觉得挺奇怪?县委副书记不管党务,却来管矿?那时候就那么分工的。那时候,盛世才还不是县委书记,是县长。上面对积余私采乱挖的现象极不满意,压任务压得紧,政府那头儿,谁也不愿意深管这件事情,县里便把这任务拍给了我。我没能力,管不住这些矿老板,差点把命搭上。”
“把命搭上?强主任,他们报复你吗?”
“当时,我家的房被炸掉了一个角,他们还寄子弹,人的手指头,血淋淋的,要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的女儿,刚十二岁,失踪了,一直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吴蔚浑身一震,看着两鬓已经斑白的强卫,吴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扶住了强卫的肩头。他难以想像,强卫看上去如此强悍的人,居然有这样一段悲情往事。
“强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吴蔚有些怀疑,这个不大的积余县,到底还有多少让他震惊的事情!堂堂县委副书记,小女儿被人绑架,公安机关居然破不了案?!
“我女儿已经失踪四年多了,现在,积余的人恐怕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我爱人一看到孩子的照片,就哭个不停。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还没有结果,我恐怕早就离开积余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放弃寻找我的女儿。”
“是绑架吗?接到过绑匪的电话吗?”吴蔚问道。
“没有。不过,联想到爆炸和子弹之类的下三滥手段,我就知道,跟这些人肯定有关系!”强卫笃定地说道。
吴蔚陷入了沉默,他开始相信聂海金说的话是真的,也开始相信郝为国前两任县长的死,与矿脱不了干系。一股恐惧蔓延开来,他似乎看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有的狞笑,有的憎恨,有的威胁……
“你害怕了?”强卫看到吴蔚的脸慢慢变白,失望地问道。
“不,我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无法想像。强主任,我听说,郝为国前两任县长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是。都死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曾很努力的想把矿业扭转到正常轨道上来,结果不但没有实现这个愿意,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吴蔚浑身一紧,如果说此前结两位县长死于非命的传言还将信将疑的话,现在他相信了,相信积余有一股黑暗势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