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果然如管中山所说,越为越不好走。拐下积毛公路的时候,就像到了浪高两米的大海上,这辆破捷达成了飘在海面的小船,一会上一会下,人的头时不时会磕到车顶上。
剧烈的颠簸,让吴蔚觉得特别好笑,道,“这样的路,县里为什么不修修啊!”
“修?拿什么修?哪儿有钱啊。咱们这工资能开出来就算不错了。”小李这人嘴快,眼睛一边盯着前面,一边抱怨道。
“没钱就不干活儿了?谁走这样的路,对这个地方也得失去信心哪。”
吴蔚听说,积志镇是积余最远也是最穷的一个乡镇。在积余,领导要是看哪个干部不顺眼,就把他的待遇给解决了,然后把他派到积志镇来。
“嘎——扑——吭——”从浪尖儿处跌下来后的捷达,几声怪叫之后,终于熄了火。
小李扭着车钥匙,但车很是不配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吴县长,抛锚了。”小李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
“抛锚?抛锚好啊。呵呵——要不要推车?”吴蔚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推推看看吧。你看看这个张泽勤,真是没眼里见,还往前跑,真他妈的二!”小李看着波峰波谷里颠簸的普桑,骂道。
吴蔚下了车,和管中山一起站到了车后,喊道,“小李,我们俩一起使劲,你就打火,配合好了!一!二!三——!”
“突突——扑!”两人赶紧跳开了一大步,捷达车不但没启动起来,反而顺小斜坡溜了下来。
“小李!别着急!再来!”吴蔚挥着胳膊喊道。
“中山,咱们把节奏掌握好,重新再来!”
管中山点点头,跟着吴蔚猛吼,“一!二!!三!!!”
“突突——扑!”还是老样子。
“行了!吴县长,管哥,这老爷车完蛋了。”小李下来,叉着腰踢了一脚车轮,愤愤地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让张泽勤那车把这车拖回去?”管中山说道。
张泽勤终于发现后面领导的车出故障了,赶紧让司机在前面约200米处停了下来,赶紧跑了回来。
普桑不敢调头,也不敢往后倒,这里没有调头倒车的条件,只能往前开。
司机也跟着下来,一前一后两人跑到了车前。
“咋回事,车坏了?”张泽勤的脸上泛着油渍,这人,血脂肯定特别高,血管壁一定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油跑出来呢。
没人回答。小李正围着车转圈儿。
“兄弟,我上车,你推一把再试试。”普桑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看起来经验比较丰富。
“好吧。试试。”
又是一番折腾,车还是没发动起来。
西北天空卷起乌云,起风了,看这意思,要下雨。
“吴县长,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张泽勤说道。
吴蔚看了看天,问道,“这里离积志镇还有多远?”
“还有七八里地吧。前面一拐就到了。”张泽勤道。
“马上就要到了,再回去的话,还得再来,下来这一趟挺不容易。给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联系来拖车,你车上搁我们俩人应该没问题。小李,你在这里等,我们继续走。中山,你打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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