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的。
譬如,秦家只是寻常的黑漆大门,侯府却是面阔两间的兽头大门。李家兄妹都不是势利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倒是一进秦家大门,李家兄妹很是见识了回淮扬盐商的豪富。秦家这也是五进大宅,正是初夏,院中景致极佳,不论花柳植株,还是雕栏粉砌,皆极是讲究。虽不是三步一景,五步一阁,但这一重重的院落,认真比较起来,虽不比侯府轩昂,但在富贵风流上,并不逊色。
可见盐商之富,名不虚传。
秦凤仪给李家兄妹介绍着沿路的景致,秦凤仪道,“最好的景还在我院里,阿镜,呃,妹妹你不是喜欢看琼花么。我院里就有琼花树,你要早些来,还能见着我院中的樱花,这会儿花都落了,结了樱桃,待樱桃熟了,我请你吃樱桃。”
“好。”
李家兄妹随秦凤仪到了秦家主院,秦家老爷秦家太太都未出门,就等着李家兄妹上门呢。李家兄妹参观过秦家宅院,待到了秦家主院,见到秦家夫妻,送上带来的礼物。
秦太太笑道,“实在太客气了,你们过来,我就高兴。”
李钊李镜既与秦凤仪结拜了异性兄妹,便没有摆侯府公子小姐的谱,给秦家夫妻行过晚辈礼,端得是大家风范。秦老爷秦太太满脸带笑,深觉儿子这回交到了好朋友。
秦太太笑道,“坐,都坐。早就听阿凤提过你们,阿凤在家不住嘴的说李公子斯文,李姑娘心好。今日总算得见,比阿凤说的更加的好。”
李钊谦逊道,“阿凤实在是过奖了。”
“哪里过奖,大哥,你不晓得,我爹我娘就羡慕像你这样会念书的人。”秦凤仪道,“娘,我李大哥现在就是举人了,明年就能中进士,你说多厉害。原本我觉着,赵胖,呃,赵才子家的阿泰哥就已经很厉害了。可看我李大哥,比阿泰哥还厉害。”
然后,秦凤仪又夸李镜,“还有阿镜妹妹,别看阿镜妹妹是女孩子,其实,她比我李大哥还聪明,只是她不能科举罢了。但在女孩子里,我也没见过比阿镜妹妹更好的了。”
李家兄妹饶是再谦逊,听得好话也没有不高兴的,就是,秦凤仪这话也忒直白了些。于是,李钊给秦凤仪示范了个不直白的,李钊笑,“阿凤这性子最好,直率。”
秦太太笑,“是啊,这孩子,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待人最是诚挚,只要认识阿凤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秦老爷毕竟在夸孩子上头还是有理智的,补充一句,“阿凤年纪小,我们家里就他一个,随性惯了。其实,心地再好不过,就是偶尔有些跳脱,还得李公子你多指导他。”
“李大哥见天指导我呢。”秦凤仪笑嘻嘻地,问他爹,“爹,你今天没去铺子里啊?”
秦老爷笑,“我这不是听说你有朋友要来,铺子里也不忙,就没去,咱们正好一处说说话。”
秦凤仪与李钊李镜道,“我爹见闻可广了,我家现在是富了,可我爹小时候,家里穷的很。我爹全靠自己发的家,挣下我家的家业来。虽比不得那些做官的老爷们,我爹也是行过万里路,各地见识过的人。”
“你这孩子,哪有这样夸自己爹的。”秦老爷哈哈笑道,“以前都是为了讨生活,各地行商,后来攒了些家业,娶妻生子。有了阿凤后,我就不往外地行商了,不然,家里就他们娘俩,我也不放心,就做起了盐业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哪里不值一提了,爹你多了不起啊,我就觉着你特别厉害。”
秦老爷笑声更响,欣慰道,“只要你懂事,爹就值了。”
“爹,我现在还不算懂事?”
“算,算。”秦老爷笑的见牙不见眼,要不是有客在,得去摸摸儿子的大头,以示欣慰。
于是,李家兄妹啥都没说,先听了秦家人一顿互夸。
虽然是发善心做好事,但这回做善事的捐失忒大,把碗里的媳妇都发没了。秦凤仪本就够郁闷的了,结果,他娘还一直追着他问跟李姑娘出游如何如何啊,李姑娘高不高兴啊……那一幅殷勤模样,恨不能他立刻去做李家上门女婿似的。当然,他家就他一根独苗,估计舍不得他给人家上门。再说,就算他家愿意叫他上门倒贴,人景川侯府也不缺儿子啊……
只是,谁晓得发善心损失多大么!那可是媳妇哟!就这么没了!
秦凤仪心里正舍不得,后悔不该发善心,结果,一把善心发成了光棍。他娘还问个没完,秦凤仪满脸晦气,“甭提了,娘你就别想了,阿镜是再如何也不会嫁我了!”
“这话怎么说的?世上还有比我儿更俊的?”那李家姑娘,不是极爱俊俏郎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