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竟然这般堂而皇之地在她嫁给了容景之后如此嚣张不顾及她的身份,昭告对她的非同寻常。
他真是疯了!
“疯子!”除了骂他这句话,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合适。
夜轻染呵呵一笑,牵动伤口,他皱了皱眉,“朕总要亲自试验一番,才能知道你的心。”话落,见云浅月白着的脸瞬间寒起来,他笑意蔓开,不再看云浅月,对容景摆摆手,“我可舍不得小丫头受着伤陪我继续下面的典礼。你送她回府吧!”
容景凉凉地,沉沉地看了夜轻染一眼,打横抱起云浅月,径直从观凤楼上飞身而下。
群臣一片惊呼,城门百姓们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了变故,如今见容景抱着云浅月飞身而下,发出震天的高呼声。
须臾之间,容景轻飘飘落地,抱着云浅月头也不回地走出宫门。
“皇上,您快回帝寝殿,让安王为您包扎!”孝亲王当先开口。
“你……你……你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竟然不躲避暗箭,你若是真死了,可对得起先皇传你皇位的一片苦心?”德亲王伸手指着夜轻染,气得直颤抖。
“皇上,您太任性了!”一位老臣也立即道。
“皇上,社稷为重啊,您才登基,便在登基大典上轻生,这是对先皇不敬,对天圣百姓不负责任。”又一位大臣道。
“……”
一时间,好几个老臣对夜轻染生出不满,你一言,我一语,语气激烈。
夜轻染一言不发,只含笑看着群臣的指责和不满。
群臣不满地指责了片刻,见皇上肩胛骨的箭还插着,血流得多了,胸前大片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黄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极为显眼,都渐渐地住了口。
待众人住口,夜轻染才淡淡一笑,“众位爱卿都说够了吧?说够了我们继续大典。”
“皇上!”此言一出,数声反对,如今受了如此重伤,还如何继续?应该先回帝寝殿拔除了箭,将养身体才是。这箭所有人亲眼目睹,前后洞穿肩胛,可不是假的。
“区区一支箭雨而已,我忍得住!”夜轻染语气不容置疑。
群臣顿时息了声,都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安王。
夜天逸淡淡道:“皇上既然能忍耐,大典不可能行一半终止,继续吧!”
安王发话,虽然他从摄政王上掉下来了,但如今辅佐新皇,威望丝毫不减,群臣都不再纳言。
于是,登基大典继续。
接下来便是大赦天下、颁布民生国策,接传国玉玺,前往祖嗣祭香。
夜轻染一直插着那支箭羽,用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直到鲜血染红了帝王袍服,再无一处完好不带血渍之处,才做完了后续所有事情,被送回了帝寝殿,由安王为其拔出箭羽。
群臣本来不满指责他任性妄为,但见新帝如此坚韧,亘古罕有,不由得被他这份心性钢骨心折,抱怨之气烟消云散,只期盼着他快好起来。
这一日,《天圣·江山志》由史官重重地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