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东海国也和天圣差不多,皇上会每逢十年过一次大寿,万民同乐。京中所有大家府邸的公子小姐也有机会进宫。那一日子书哥哥不知道为何摆脱了身边伺候的人,自己落了单,正赶上几年没回京的老王叔回京,老王叔碰到了子书哥哥,他喜好恶作剧,拖着子书哥哥给他换了一身女孩的衣服,且将他带到了大殿上。当时藩王里有一个小王子很是淘气,也是一个小魔王,一见女子装扮的子书哥哥就流了口水,跑过去就亲了子书哥哥一口,然后抱着他就不松手,非要娶他做媳妇,皇上、皇后、满朝文武大臣都掉了下巴,好多人上前拉都拉不开他。最后子书哥哥说了一句话,他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说了什么?”凌莲好奇地问。
“自然告诉他是男子了。”伊雪接过话道。
“才不是。”少年得意地道:“子书哥哥说她喜欢女人、”
凌莲和伊雪恍然大悟,身穿女装,又说喜欢女人,那个小王爷自然给吓昏过去了。
“后来呢?”云浅月也有些好笑地问。
“后来惊了一个小王爷,欢喜了一大堆人呗!因为子书哥哥居然会说话了。那个小王爷后来才知道子书哥哥是男人,含恨而去,再也没踏入京城半步。那个小王爷一直都是让人头疼的主,回去后据说病了很久,后来改了性子。但对女人再也不亲近了,甚至见了女人绕道走。那个王爷怕他出家当和尚,天天看着他,比以前更头疼。”少年道。
“真挺有意思的!”凌莲和伊雪齐齐笑起来。
“有意思的事儿还有呢,不过我为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少年看了兴趣颇浓的二人一眼,见云浅月不再如早先那副清冷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最好别睡觉,如今我们在水里,你会不小心染了水里的寒气。”云浅月提醒少年,“不过几十里水路而已,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你总是站着做什么?坐过来!用你的真气给我护着点儿,我不就染不了寒气了?”少年对云浅月招手,见她不动,又道:“别忘了我可给你婢女两颗宝贝的药,你要对我好一点儿。”
云浅月头也不回,瞥也不瞥他。
“我真困了!而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很累的。”少年又道:“我必须精神好一些,否则到时候子书哥哥见了我会心疼的。”
云浅月回身看着少年,当时在云城第一次见他虽然衣衫褴褛破烂,但神采奕奕。今日虽然衣衫鲜华,锦袍玉带,但气色的确疲惫不好,连番骑马赶路折腾下尽管强打起精神来还是有些菜色,她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微微催动真气在他周身照了个暖暖的圈。
“就知道你最好!”少年满意地将她胳膊拉过,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大半个身子倚在了她的怀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云浅月没推开他。凌莲和伊雪看了二人一眼,也都不再说话。
河谷静静,木筏划过发出潺潺水声,两面青山葱翠,要不看那些滚落的山石和泥沙的话,这里就是一大山水美景。
云浅月静静坐着,容颜掩映在真气和水汽交融的光圈里,面色没有什么情绪。
少年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两个时辰后,微窄的河谷渐宽,成了一面大河谷,河面上只有这一只木筏,更显静寂。
天色将晚时候,到了河谷县。
“小姐,您看,那边岸上的人是不是景世子?”凌莲看着对岸轻声问。
云浅月也看到了远处岸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此时天色太暗,远远看去,水光照映,那人影的容貌和衣着全然辨不真切,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容景,点点头,“是他!”
“看来景世子知道小姐来,特意等在那里。”凌莲笑道。
“景世子大约是想小姐了。”伊雪也笑道。
云浅月想着他们似乎有七日没见到了吧?若是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说,他们都二十一个春秋了。若是按他所说的一日如一年来算,那就七年了。她不由露出微笑,视线焦灼在那个身影上移不开。
木筏渐渐驶进,容景的容颜和衣着变得清晰起来。
云浅月看着距离岸边已近,她撤了真气,伸手去推少年,“醒来,到了!”
少年迷蒙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看到了岸边的容景,他撇撇嘴,眸光又扫了一圈,没看到别人,皱起了秀气的眉,“子书哥哥怎么没来接我?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你的子书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了意外?你去找找不就知道了,起来吧!”云浅月推开少年,站起身,足尖轻点,离开木筏,施展轻功向容景而去。
“也是!”少年欢喜地站了起来,见云浅月要走,伸手去拉她,但没拉住,自己足尖点了点,看了一眼木筏距离岸边的距离,又不甘心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