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唐浩诚不太愿意跟陌生人吃饭,他眼珠子转动两下,跳起来背上书包,又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然后出门跑去汽车站,正好还能赶上去往公道村方向的班车!
班车开出莞城,唐浩诚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外套,身上只穿着秋衣和羊毛衫,南方天气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动不动零下摄氏度,可是车窗外冷风吹进来,还是受不了,途中天空又下起雨来,越下越大,雨中夹着小粒的冰雹,更冷了,唐浩诚没吃早饭,身上一丝儿热气没有,冻得小脸翻白,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到了公道村,因为他事先报了地名,那司机可不知道他具体要在哪个地方下车,就随意在入村口停车,让他下去。
唐浩诚刚一下车有点懵圈,乡下毕竟不同城里,房屋这里一栋那里一栋的毫无规则,他傻楞楞站在雨中一会儿,没有去找人问问,想着莫小曼家就在公路边,于是自己沿着公路去找。
穿过整条村,经历了农村小孩拿石子砸,再被放狗追赶,唐浩诚神情狼狈,但终于是被他找到了莫小曼家。
他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是莫小曼,隔着门脆声问:“谁啊?”
唐浩诚:“我。”
门里顿了一下:“人有姓,狗有名,你是谁?”
唐浩诚:……
“我是唐浩诚!”很大声很激愤。
小曼早听出来了,就不给他开门:“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现在,你就老实站路边等着,一个小时之后,班车回程,你打哪儿来,赶紧回哪去!”
“开门!”唐浩诚身上湿得没有一寸干丝,又冷又饿,好想哭。
可是门里的人已经跑回屋去了,根本没听见他。
大概过了小半个钟头,阿公戴着竹叶帽,身上披着薄膜从外头回来,发现了坐在门口石墩上,冻得脸色青白上牙扣下牙的唐浩诚,大吃一惊,赶紧地叫开门,把孩子抱进了屋。
小曼还在厨房火塘边若无其事地穿肉串呢,被阿公阿奶喊到堂屋去,看到狼狈得无法形容的唐浩诚,也惊住了:怎么会这样?这死孩子就不能撑个伞什么的吗?自己不开门,他不会再敲几下吗?还天才儿童呢,这么笨!
阿公阿奶破天荒很严厉地骂了小曼,阿奶去小曼屋里拿来一张毛巾毯,阿公把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抵抗的唐浩诚扒了个精光,包在毛巾毯里,厨房灶上本就有热水,小曼用肥皂洗干净手,兑些灵泉调了两桶热水,正好莫承福也回来了,阿奶说雨小了,用不着走老远去后园洗澡间,让阿公和莫承福一起把唐浩诚提拎到晒谷坪上,拿了小曼自己调制的什么沐浴露洗发水,两桶热水把唐浩诚冲洗干净,再用毛巾毯包起抱回小曼屋里,小曼柜子里没穿用过的衣裳多着,阿奶翻找出一套月白色的秋衣秋裤让唐浩诚穿上,然后直接把他塞进棉被里,一面擦干头发,小曼端来碗温热的姜糖水,给他灌了下去,眼看他脸色慢慢缓和回来,大伙这才松了口气。
阿奶又小声责怪小曼几句,吩咐她照顾好弟弟,就去厨房张罗给唐浩诚做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