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昏昏沉沉的,忽觉一阵疼痛,醒了。
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时夏?”他疑惑,脖子也疼,屁股也疼,半天没反应过怎么回事,但时夏刚才骂他的话,他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
眼珠子一瞪,“你骂谁狗腿子?”
“骂的就是你,告诉你家叛徒主子,离我家郡主远点!”说罢,一扭头,进了屋。
云七刚想跟进去,时夏砰一下,把门摔上了。
云七跟得太紧,鼻子撞门上,疼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让他给跑了。”回到房中,时夏不甘心的道。
“他还会再来的。”墨锦凰淡淡的回,面前的寻雨已然断气,她轻叹一声,抬手帮她合上了眼睛,“把她带出去找个地方葬了吧。”
不知中否因与身体变弱有关,她连性子都不似原来那般强硬了。
明知寻雨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见她死于非命,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是。”时夏领命,见她不高兴,又开口安慰道:“郡主放心,奴婢的,也算是她进地牢救出来的,奴婢会好生安葬于她。”
墨锦凰点了点头。
“方才听你在门口说话,是云七?”
“嗯,那个笨蛋被人打晕丢在门口,我将他踢醒了。”
闻言,墨锦凰眸光顿住。
这么说,寻雨是暗中打晕云七,才进了房间。她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进出房间无需通报,为何反而要穿夜行衣,偷偷摸摸的进来?
她是想带自己走吗?
还有云七,他在门口被打晕,多是奉云寒命令来保护自己,才会遭到不测。
这些天来,云寒一直自己过来,今日为何换了云七?
糟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疾步走向门外,“你随我出去一趟。”云寒不来,只可能有一个原因,父王那边出事了!
带着时夏,两人从西院密道离开了云王府。
出来时,没有见到守在附近的修远,她更加确定,一定是父王那边出事了!
云王府到景阳行宫,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她骑马一路疾驰,不到一刻钟,便赶到了。
景阳行宫,已变成一片废墟。
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百姓与官兵一起扑灭了大火,只剩一片浓烟滚滚。
四周散发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在时夏搀扶下,下了马。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虚弱的身体,紧紧靠在时夏身上,才没有跌落下去。
“父王,母妃——”她喃喃的道,眼泪滚滚落下。
“郡主,你先别伤心。王爷那么厉害,千军万马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点小小的火势,怎么可能困得住王爷?”时夏安慰。
千军万马不在话下,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墨锦凰又怎会不懂?
越西有裴西元,有云寒,还有那么多势力藏在暗中,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父王只身来到南楚,又如何躲得那么多算计?
思及此,她心中愈发担心害怕,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景阳行宫。
官兵正在清理现场,又有救火的百姓出出进进,自然也顾不上管她,由着她进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