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峰领命离开后,秦月并没有走,而是静待裴西元的吩咐。
裴西元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刚才说,云寒近日盯你盯的很紧?”
“是。”秦月低着头。
“这么说,他知道你的身份了?”以云寒的聪明,怀疑他将她嫁过去的动机再正常不过。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他至少不会做得太明显。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
秦月眼尾余光看着裴西元,很是小心的点了点头,“西凉世子越狱时,他便已经察觉了。”
“你知道你并非真的安和?”
“是。”
“你也知他察觉了你的身份?”
“是。”秦月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
裴西元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知道为何禀报朕?”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秦月一个哆嗦,扑通跪到了地上,“皇上饶命,奴婢怕惹得皇上生气,才没敢说,求皇上恕罪。”
连连讨饶。
裴西元抬脚将她踹翻在地,阴测测的声音道:“担心朕生气?你不会是对他动了心思吧?”秦月忙爬起来,爬回了他的脚边。
“奴婢不敢,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样的心思。”
裴西元阴鸷的眸盯了她很久。
久到她吓得脸发白,他才移开了视线,“知道就知道了,既然他没动你,那你就好好给朕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朕。否则——”
他顿了顿,眸光变得极度冷寒,“你的哥哥,便是你的下场。”
秦月的哥哥,便是当日在凌府被寻雨发现,丢了令牌的御虎暗卫。任务失败后,被组织以及其残忍的手段处死了。
“奴婢不敢。”
“再过个十天半月,朕准备将墨锦凰嫁过去。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婢明白。”秦月诚惶诚恐的点头。
“下去吧。”
“奴婢告退。”秦月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退出了院子。
她刚出门,云七便从后面跟了过去。而此时的院子里,秦月走后,又从房中走出来一个白须老者。
“皇上,老夫有一事不解。”
“何事?”
“皇上既然要杀她,当初又何必牺牲凌家那丫头,救活她呢?”
裴西元嗤笑。
不以为然。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要谁活谁就活,朕要谁死,谁就得死!墨锦凰的命是朕留下的,朕何时想拿走,就何时拿走。”
白须老者沉默。
老者,便是给墨锦凰做了换心术的大夫。
转眼间,又一日过去了。
趁着寻雨与和儿不在,凌玉峰来到了墨锦凰的房中。他从城里一个叫花子身上找到了一块,而另一块,是在凌府出事的暗卫弄丢的,应当就在墨锦凰这里。
墨锦凰刚吃过药,正沉沉的睡着。
“婳儿,婳儿——”凌玉峰特意喊了她几声,见没有反应,才放心的在房中翻找。
从书柜到梳妆台,从桌案到床下。
连衣柜他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代表着御虎令的腰牌。
会放哪儿呢?
他不死心的将笔筒翻过来看。
“哗啦”一声,大大小小的笔掉了一桌子。
“大哥,你在做什么?”低幽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凌玉峰一跳,手一抖,险些将玉笔筒掉到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又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