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动她哪里了?”段亦宸冷声问着,可手下的男人却只是一个劲地咳着血,没说话。
墙上,已经全是鲜血,而易子卿的半张脸都已经是鲜红一片,血染上了他的眼,让平时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却血迹斑斑,让人心惊。
易子卿就以着模糊不清的视线看他,终于咳清了嗓子里的腥甜,看着他,冷冷嗤笑了一声,“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你的女人,她全身上下都被我碰遍了。”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并且清楚感受到,房间里的温度一瞬间降到最低,向暖整个人也感觉如坠冰窖。
她惶惶不安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又错愕地看着易子卿,“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易子卿偏偏要这么倔强?
她目光惶恐地看着段亦宸,却见后者缓缓放开了抓着易子卿头发的手,而后站直了身,睨着无力滑落在地的易子卿,周身气压叫人只觉得压迫。
段亦宸,他要做什么?
“段亦宸……”向暖忍不住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可陷入疯狂嫉恨中的男人,又哪里听得到?
段亦宸的目光里死沉一片,就像在看着什么死人。
而满头是血的易子卿,在地上忍着疼痛微微蜷缩起身子,前几分钟还是翩翩贵公子的他,此刻狼狈不堪。
房间兀的就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凌肃是最冷静的人,这种场面他见过很多,早已见惯不怪,可突地,便见段亦宸对他开口。
“把你的刀给我。”
他这突然的话,让其他人再次一愣,而房里还软着身子在床边的向暖,更是心头一咯噔,瞪大眼眸看向段亦宸,一种不详的预感升了起来。
他要刀做什么?
凌肃微微拧起眉,道,“要刀做什么?”
段亦宸的目光冰冷得残忍,看着地上那情况已经非常惨淡的易子卿,“既然他不知好歹非要动他不该动的人,那么,我要他一双手,应该也不足为怪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里都冷不防地一震!
一双手,这得是多么可怕!
凌若坚持到现在,早已忍不下去,拉着安尘就想离开,低声对他道,“我好怕,这种场面我不敢看,要不我们带着向暖走吧?这种事,他们几个男人在就行了……”
安尘都被段亦宸这话给惊到了,看着地上的易子卿,目光复杂,却也没有出手阻拦。
要怪,就算易子卿他自己做得太过,到了此刻,他也帮不了他,段亦宸这话说了,就等于一定会做的,谁还拉得回他?
可这么想着,安尘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了向暖身上,说不定,只有她可以了吧……
房间里的气氛僵硬,段亦宸见凌肃没应声,又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是一把刀而已,我相信这种东西你应该是随身带的吧,不会这种时候,就舍不得借给我了?”
闻言,向暖紧抓起床单,目光紧张地看向凌肃,试图让他看懂自己目光里的意思。
不行,不能把刀给段亦宸,不能给,这种事他要是真做了,就完了!
易子卿虽然是给她下了迷药,将她带来这里,向暖那会确实在心里恨过易子卿。
可在最后关头,他自言自语了那一句,终究还是没有下那个手时,她心里对他的恨,也随之消散。
不管怎么样,易子卿没有伤害她,他只不过是爱错了人,做错了事,最后既然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她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向暖面色焦急着,在凌肃看向她时,慌张地摇了摇头。
段亦宸的这个要求,绝对不能答应她,事情不能更错下去。
事实上,易子卿也只是爱得太凄凉了,十年里的漫漫长夜,最终才使他极端了这么一次。
可驱使他做这些的是什么坏念头吗?只不过是对向暖那深沉的,足以要他命的爱罢了。
房间里气氛愈发压抑,凌肃在接收到向暖的目光时,深邃的眼眸微沉,目光冷然地看着倒在地上全身脱力的男人。
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折叠刀抽了出来,然后丢到段亦宸手上。
那一刻,他的举动让向暖的心沉到了谷底。
折叠刀拉直起来,刀锋尖锐闪着凛冽的光,向暖扶着床往那边挪着,却眼睁睁看到段亦宸蹲下身,然后一手将易子卿的手腕给拉了住。
易子卿满面是血,看着段亦宸的举动,眼底死寂一片,竟没有半点挣扎。
他疯了,真要寻死不成?!
向暖急得近乎崩溃要哭,嘶着声音对段亦宸开口,“住手,段亦宸,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