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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铁头憋了半天,脖子都憋红了,说了这两个字就别过头,不准备再搭理我了。
按说他这个态度,算是认错了,可我火气来了,就爱钻牛角尖,道歉就好好道歉,拐着弯骂着人道歉,你是大爷,还是老子是大爷!
我去你大爷的!我越瞅这丑陋的焦尸,心里越不是劲儿,双手挥动着砍刀,狠狠的朝它干瘪的脖颈处砍去。
铁头未料到我真这么做,反应过来时,我的刀已经砍了上去,与此同时胸口挨上了他一脚,砍刀随即脱手,划着岩石叮铃咣啷的滑落下去。
要不是我反应快,一手抓住了热气球的绳子,估计这会儿也得跟砍刀一样的结局。
吗了嗝比的!为了一副臭皮囊,想干死老子,就知道铁头没安好心,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不必再讲情面了。
你死我活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鼻头一酸,这种时偏偏生出了委屈的心情,真它娘的不争气。
没错,铁头,我卓越曾经确实把你当兄弟,可以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到了现在,总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这种感受比当初楚萧生百般羞辱我,更让我难过。
我死死的抓着绳子,身上还背着一百多斤的喷火枪,铁头低头看了我一眼,伸出了手,我却没接着,双眼通红的盯着他。
我不管他是不是一时情急,将我差点踢翻到深渊中,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所有他欠我的,我欠他,这一脚踢的干干净净。
现在我和他,只能是一种关系,那就是死敌!
铁头愣愣的看着我的眼神,张了张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了一声,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
他见我始终不肯伸手,叹了一声,便不再管我,紧接着去重新燃上热气球上的燃料。
到底这具臭皮囊比我要重要的多...
我努力朝上拽着,根本翻不上去,身子太重,只能勉强保持平衡,顺着热气球慢慢升腾至半空。
全身加上喷火枪的重量,仅靠双手紧紧抓着,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憋屈,还不知到底能维持多久。
我有点恼怒自己,当时铁头伸出手,我就不该装哔,先上去了,有仇报仇,总比这样吊着强。
随着热气球的持续升高,黑暗渐渐褪去,眼前有了光线,也就代表着我们就要回到地面了。
就在这时铁头再次伸出了手,“撑不住了吧,还不上来。”
我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一只手刚刚握住铁头的手臂,热气球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颠簸,晃的我手一滑,差点没倒栽下去,手都拉出了血丝,庆幸的是我另一只手始终紧握着绳索。
任何时候,我都不敢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给他人,一只手握着自己能握住的东西,那是我的底线。
底线是赌徒的命,作为曾经的赌徒,我深知这点。
也就在这阵莫名的颠簸中,铁头突然回转了身,一个人在热气球中跳来跳去,跟发了疯一样,然而下一刻,当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爬上铁头肩膀时,我忍不住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