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刚才爹又是疑问,又是叮嘱,把我们问了一个遍,我就想知道爹你的问话顺序是怎么来的?先和谁说,再和谁说,最后是谁,还有干脆不说的,这个顺序就是我们在你心里的地位和亲疏吗?”
李落一滞,好一个刁钻的问题。是?不是?李落暗自咋舌,离浅予所谓亲疏远近,似乎有这么点意思,但是方才自己说话的时候可有想过将他们分出个次序来,他一时也拿不准。
壤驷宝音一愣,怒道:“好啊,李落,你什么意思!?欺负我一个人吗?”
李落瞠目结舌,好像没这个念头,但是却又解释不清楚,说到底都怪离浅予挑拨离间。
姜寒怜啧了一声,不由得暗自盘算起来,自己和他交际并不多,这顺序倒是靠后了点,如果小丫头没有猜错的话,嘿,难不成他还对我有非分之想,啧啧,想不到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成想这肚子里装的也不尽然全是仁义道德。
听着李落好半天没回答,谷梁泪忍不住轻笑一声:“好了,入城吧。”
诸女很听话的起身准备进城,冷冰连连摇头,暗叹一声,本想说一句自讨苦吃,不过念着他这会的情绪应该不会太好,且先放他一马。
吉县不大,地处初阳州西北,城中还是以江南水乡的模样为主,不过已能见北地风光。此城只有三四间客栈,寻人问了问,找到这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名为平安客栈。客栈里吃饭的人不少,住店的倒是不多,客房还空了大半。众人要了一个独院,客房已见残破,漱沉鱼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重赏之下,几个伙计里里外外将院子和客房打扫了好几遍,虽说到不了焕然一新的地步,也是比方才进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一路奔波,众人吃了饭早早就睡了。院子里有一张石桌,李落坐在桌旁,无思无念,只是坐着。
头顶朗月如盘,挂在树梢头,近的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快到十五了,月亮也圆了起来。
房门轻响,李落回头望去,谷梁泪缓步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再低头看着李落面庞,半晌之后忽地抿嘴一笑:“堂堂大甘定天王,竟然被个小丫头将了一军。”
“你也取笑我……”
“怎么,不行!?”
“行。”
谷梁泪哼了一声,低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把头靠在了李落肩上。李落一怔,讶然看着她,谷梁泪羞红了脸,低声说道,“别看着我啦,我有些累,想靠着你。”
李落轻轻嗯了一声,这个季节的风略见凉意,树叶却还绿着,在月光下泛起点点细碎的柔光,颇是宁静祥和。
谷梁泪闭着眼睛,听着耳边他绵细悠长的呼吸声,渐渐地有些困了,刚要假寐的时候,猛地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