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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捕头,怎么人犯还不带走?”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楼里传了出来,一位方面大耳,面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虽身着便装,但是姿态不凡,显然是经常发号施令的权贵大吏。
陈姓捕头急忙一礼,回道:“吴大人,人犯有同党。”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一并拿下!”中年男子冷然喝道,身后跟着一群人,有男有女,皆是盈袖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边上有个哭得险些晕厥过去的女子,指着沐清词尖声叫道,“沐清词,你还我家小姐命来!”
李落微微一怔,那女子竟是个熟人,正是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吹香,她唤小姐,莫非死的人是雪舟?这倒是有些始料未及,那日所见还恍如昨日,不想这么快就阴阳两隔,只是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死,而且还和沐清词有关,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
“来人,拿下!”陈捕头不敢怠慢,急忙传令,就有捕快扑将上前,小骨吓得尖叫一声,躲在李落身后。此案人犯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一众捕快倒是不曾带着戒尺、勾魂索、擒兽链、兜贼网这类的杀器出来,只是随身的佩刀,见李落也佩刀,就有数人抽出官刀,小心提防李落,莫要叫他狗急跳墙,跑了事小,伤了吴大人可就不得了了。
李落没有动,任凭几名捕快揪着他的关节要害。陈捕头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还以为是个高手,原来是镴枪头吓唬人的。小骨也愣了,见识过李落的刀法,本以为他是小姐的救命稻草,不曾想这般没用,要么就是他怕了官府这些捕快,不敢出手,急得团团转,不过没有人搭理她,一个奴婢下人,不值得大动干戈。
李落被俘,脸上却无异色,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上的中年男子,和声说道:“吴大人可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本官南平知府,人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罪无可赦,待本官查明真相,定要给冤死的雪舟姑娘一个交代。”字正腔圆,这番话并非是说给李落听,而是说给香阁外过往的商旅和本城百姓。盈袖城女夷节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若不能给知州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会仕途受损,至于雪舟,知府大人亦是心疼,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佳人。
“那就是了。”李落轻声低语,身旁一个捕快没有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是说吴大人便是此间最位高权重之人。”
捕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地脸色一变,叱道:“你要干什么!?”话音未落,就觉手中一轻,再看时已经不见那同党踪迹。沐清词微微一眯眼,适才觉得有一股清风从身边拂过,定睛望去,忍不住惊呼一声,被六名捕快擒住的李落竟已消失不见,随之听得身后有人惊叫,忙不倏回头望去,只见他静静地站在吴大人身前一尺外,平静地看着中年男子,形如鬼魅。
吴大人脸色骤变,刚要退后,一股凛冽的杀气直指印堂,额头上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心中已如明镜,动,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