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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妃一愣,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抖若筛糠,颤声呼道:“皇上,皇上开”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常公公手一挥,一股内劲将醇妃还未说完的话打断,顺手封了醇妃哑穴,将她如一文不值的废物般丢在一旁。这便是帝王家,生生死死不过是一言可决。
杀醇妃,不是因为她是外人,而是杀给云妃看的。天子之心,迎合尚可,切莫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了,云妃僭越了。
“舒才人。”万隆帝忽然叫了一旁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的宫装女子一声。女子动了一动,淡淡的嗯了一声,要说此间诸人,唯她最镇定,仿佛眼前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灯影而已。“朕既立太子,你与朕和太后的誓言便算了结,你走吧。”
舒才人轻轻颔首,向万隆帝拜谢一礼,依旧未见喜怒。
“走之前去一趟弃名楼,转告翟侍卫和楚侍卫,就说是朕的旨意,朕不用他们再留在定天王身边,不过他们如果还想留在那里,就随他们。”
舒才人点了点头,诚颜应下。万隆帝大笑三声,洒然而去,留下惊魂未定的众人相顾无言。
慧王怎么出的宫,怎么回的王府他已经记不得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册立英王为太子湖畔英王的爽朗笑声像一根针不停的刺着自己的心,朝臣的恭贺声像一声声嘲讽,在取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什么太傅,什么内卫司,苍白如纸,像一扇漏风的窗户,千疮百孔。
牧王也走了,走的很决然,就在万隆帝意定英王为太子的当天,牧王交出了禁军兵权,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官山。英王以太子监国的名义挽留牧王迟些再走,但牧王却还是没有留下来,只说册封大典时他会赶回来。
牧王有官山可去,淳亲王还可以做他的太保,那么自己呢,还能有机会回去福州么。慧王呆呆的看着窗外,木然呆滞,猛地喉间一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养心殿。
李落走了之后不久又被人追了回来,引去了养心殿,万隆帝一脸阴鸷,冷冷的看着进得殿来的李落,漠然说道:“你满意了?”
李落张了张口,也没向万隆帝行礼,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处。
殿中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过了很久,万隆帝这才忍不住呵斥道:“起来!像什么样子!”
李落抬头,竟然哭了,万隆帝一惊,身子往前探了探,无奈的说:“朕不是真想杀你”
“伯父,我把媳妇弄丢了。”
万隆帝揉着眉心,又是好笑又是可恨,堂堂权倾朝野的定天王怎生这般窝囊,真是看走眼了。
“怎么丢的?”
“玄楼可能伤了她的心。”
“蠢!”万隆帝刚骂完,一想不对,喝道,“胡说八道,你不是刚娶了亲吗?”
“不是这个,是最早和玄楼成亲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