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这便是国之重器的分量。
“紫盈她是个苦命人。”柔月悠悠说道。
“那你呢?”李落看着身边的柔月,眼睛里满是好奇,怜悯他人命苦,那她自己的命是好是坏便这般轻贱么。
“我?”柔月苦笑一声,“时苦时甜吧。”
“哈哈,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又能怎样,以前有人向我说过,运是强者谦辞,命是弱者借口,命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别而已。”
“有见地,敢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柔月似有缅怀,轻笑道:“一个我想忘记的人说的,不提也罢。”
“那就不提了。”
柔月嗔道:“你怎么什么事都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真气人!”
“哈哈,在乎的人和事越多,就越要不在乎,要不然只会身陷其中,到头来在乎的一个也留不住。”
柔月赌气不言,李落也无异色,笑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关于你的。”
柔月本打算一刻之内不和李落说话,哪怕半刻也好,此刻又不能不好奇,侧目瞥着李落,想听听李落想问的是什么。
“当初在索水河畔,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柔月娇躯一颤,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落,良久无语。
“卓城虽大,却从来没有一处桃花林,当初你若走了,就算找不到桃花林,自己种也能种出一片桃花了啊。”
柔月紧紧抿着嘴,呼吸散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弃名楼是一家客栈,歇脚安身尚可,只怕不是你的家。”
“你要赶我走?”柔月清冷问道。
“后来我又见过那个名唤碧游的姑娘,如今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很好看,不过比不上你。”李落淡淡说道。
“你早知道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我,我自然会知道。”
“所以你才容我留在弃名楼这些年?”柔月颤声叱道,半是怒,半是恨,“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落看着恨意滔天的柔月,和暖一笑:“你死过一次,我想你该还的债应该也还清了,就算没有还清,至少也能放得下,想得开才对。”
柔月怔怔的看着李落,这双眼睛不算大,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英雄气概,就像一个邻家的读书郎的眼神,很润很纯,清澈的像雨后叶尖上挑起的那滴露水,柔而不烈,暖暖煦人。
柔月掩面,轻轻蹲了下去,无声的抽泣起来。
李落摸了摸鼻尖,笑道:“我哭一次,你也要学我一次吗?再说了,我还没嫌弃你在我弃名楼白吃白喝呢。”
柔月抬头,梨花带雨,强忍着伤心道:“你不恨我?”
李落怫然,哼了一声道:“想得美,怎能不恨!”
柔月一滞,愣在当场,一时竟忘了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