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的夜晚显得特别漆黑,看不到别的事物,除了黢黑的树木和草丛,其他的景象仿佛没入黑暗。即使想寻找到它们的足迹,也很难发现几个。
这里是郊外的路边,停着两辆警车。这时候,一辆警车打开车门,穿着警察制服的何漫漫从车里走下来。
“北冥法医,你真的决定了吗?”她拉了拉她的袖子,倏然微笑,“法医,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漫漫,中东的老大是我们的老熟人,陈纯走了,还有冥鵺,相信北冥法医,可以在敌方当好卧底。”逯小八从车里走出来,站在车旁边,对何漫漫招招手。
“法医,祝你好运。”何漫漫挥挥手,Tig笑着看到她,没有表现出害怕。
“小北,这次去,你也许还会遇见陈纯,总之,用Tig的身份,做好一名掮客,别忘了自己本职。”逯小八靠着车门上,双手放在车顶。
Tig眯着眼笑笑,转身走去。
逯小八坐回警车里,何漫漫也坐到车里的后座。
他向后方车中的警察挥手示意,对方看到,回复了他一个了解的手势。他不再看那名警察,踩下油门,驶离这条路。后面的警车跟着他离开。
漆黑的道路,只有每隔一段的路灯照明。
“Tig,主人让我来接你。”一个黑影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来,在路的前方变成一个年轻男子。他恭敬地弯着腰,没有看Tig的地方。
“好,麻烦带路。”Tig看着黑影,骤然间,不知道黑影使用了什么法术,他们面前的景象发生变化。
屋内的环境昏暗,冥鵺站在黑暗的角落,看到来到房间的Tig,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Tig能感觉到房里微弱的气息,房间很暗,伸出五个手指,突然,她的手被一个力量带过去。
扑入冰凉的身体,她抬头,少年的脸近在眼前。
“放开。”她冷下自己的声音,能刺痛心脏,明显他的怀抱僵硬。
冥鵺放开怀里的身体,朝前走了两步,四周的环境忽然改变。
“小瞳,我是从苏少琛的身体分离出去的,是鬼,因此,我不是他。”他没转身,仍旧用背对着她。
“你想说什么?”
她望向四周的景物,灰暗的天空,到处是流淌着血液的尸体覆盖的荒地,偶尔飞来一两只黑色乌鸦,停在尸骨上啃食腐肉。
“小瞳,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是那些人内心。”冥鵺不知能看向哪,望着天空,已经被鲜血染成血红色。
“冥鵺,这不是世界,这里是你的内心,你的心脏已被黑色血液染的漆黑,请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Tig一步一步走到冥鵺的后面,在距离他还有几十厘米,站住不再走动。
冥鵺抬起手,微小而细碎的尘粒飘落,落到他的手中。它们或许根本不存在,只不过,他看到的和别人不同,能感受到它们,想要用手接住。
“冥鵺,你又打算做什么?”Tig有些不耐烦,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可自己不会法术,不可能出得去。
冥鵺一脸漠然转过来,面对她的脸,永远面无表情,她讨厌他,表现得很明显。他又不想再看,撇开头。
“小瞳,这一次,你也不会待在我的身边多久,对吗?”冥鵺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却想这么问出来。
“明知故问?”还略带点轻嘲。
果然呢。冥鵺突然大笑起来,握住Tig的胳膊肘,脸上像凝成一片化不开的霜,也像要把人冰封。
“冥鵺,我不会爱上你,就算你瞪着我也没用。”Tig不畏惧回瞪他的脸,不在意那似要冻住人的眼睛。
空气中蔓延着一中浓稠惆怅的气息,它们在空间中潜移默化,现在在一处,不知下一刻,它们会逃到哪里去。
Tig坐在书桌前,来到童话的国度,哥本哈根,已过了一个月。春天,暖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她的身上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热,令整个人觉得温暖,仿佛不会再寒冷。
“T小姐,波文先生来了,他在楼下等你。”守卫站在房门口,告知坐在书桌前,像是对着阳光发呆的Tig。
“好,你让他等下,我很快会去。”Tig还想继续沐浴阳光,不想到那个弥漫冷空气的客厅中。
“收到,T小姐,请你尽量下来。”守卫给她提醒了一声,离开门口,往楼下走去。
Tig想着不去搭理任何人,这种想法原先并不强烈。在冥鵺的城堡内那名守卫来过之后,她自己感觉清楚,在脑海里徘徊不散。
想驱散这样情绪,她却控制不住多想。
“瞳瞳,我……终于又能见到你。”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属于Tig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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