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秋菊搀扶起来,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各自拿着各自的工具,慌忙七拐八拐的躲得远远地去了!
待二人来到一个无人处,秋菊才拍着胸口住了脚,才惊魂未定的说道:“哎呀妈呀,刚才可是吓死我了,你说这司徒大小姐跟你有什么仇啊,这不是没事找茬的吗?”
奚瑾萱只是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笑,简单的说道:“都是无妄之灾罢了!她们这些贵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咱们也管不了!”
秋菊听着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立刻叹息了一声,她知道这个空降而来的这么特殊的孕妇宫女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姑娘,此刻又看见司徒大小姐又这么针对她,这其中的错综复杂恐怕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知晓的,知道的越多怕是越没好处!
于是秋菊又看了看奚瑾萱刚才跑得紧急了些,脸上的汗珠,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擦,便叹息着说道:“刚才没事吧?肚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对于秋菊的真心实意的关心奚瑾萱总是感觉很温暖,虽然着实跑的猛了些,但是她还是对秋菊笑了笑,道:“倒是无碍的,就是跑的猛了些,喘口气便好了!我们快些打扫吧,别被教管嬷嬷发现咱俩偷懒,可就不妙了!”
再说司徒皇后和司徒静这边,二人进入亭子之后,便提前有宫女在石凳上铺上厚厚的坐垫,并且在石桌上摆上了热热的香茗和精致的几样点心水果。
但是宫女们即便做的再到位,此时的司徒静怎么样没有心思喝茶吃东西了,心浮气躁的她立刻不依的撒着娇问司徒皇后,道:“皇姑母,您刚才为何不干脆惩罚了那个小贱人,她对您如此的无礼和不尊,不是该好好的惩戒一下的吗?”
可是司徒皇后却有她的考虑,此刻她正把这一个精致剔透的白色细瓷杯品着最上等的香茗,那袅袅的雾气似乎掩盖住了她的双眼里的神情,让司徒静怎么也看不懂皇姑母究竟是什么用意。
司徒静虽然是从小跟在司徒皇后身边的时间多一些,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司徒皇后心情好起来的时候对待她那是没的说,就跟亲生闺女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司徒皇后心里不好的时候,那态度就是天壤之别,即便是司徒静也是不敢轻易说话的。
所以一直到司徒皇后用完了一盏茶,司徒静只是干着急的等待着,却不敢轻易的造次,她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她的母亲,而这里是皇宫大内也不是自己的家司徒府!
司徒皇后用完了一盏热茶,心里的怒火才算压制了下去,此时便把目光转向身旁被她冷落已久的娘家侄女,口气还算和蔼的说道:“对于曾经高贵的水云国公主,后来又被赫连夜璃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奚瑾萱来说,只让她做一个小小的洒扫宫女就已经是莫大的惩罚了,她还要忍受着各种流言蜚语,她以前也是天之骄女肯定没有受过此等耻辱!”
司徒静虽然也觉得皇后娘娘所言很有道理,心里也略微畅快了些,但是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是现在这个贱人已经落在了我们手里,明明还可以让她再多受一些苦楚的呀!”
司徒皇后却立刻截了司徒静的口,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静儿你可要记牢了,就算赫连夜璃不在京都,就算那件事真的做成了,奚瑾萱也是个不可妄动的人物!你大概是不知道,哀家是在皇上面前求了多久才让皇上答应下来让这个小贱人来哀家的凤鸣宫里做宫女的,皇上对这个小贱人的态度一直是晦暗不明,在哀家看来,皇上甚至对这个小贱人有保护的心思!所以你现在可以在言语上欺辱她,但是却不能动她一手指头,万一轻易来个一尸两命,皇上那里怕是要不好交代的!”
司徒静是知道的,司徒皇后虽然权大势大,对娘家也好,但是却是个一心一意真的喜欢当今皇上这个丈夫的,所以司徒皇后做事很是在意皇上的态度,总要绕着皇上的逆鳞走!
所以如此一来,司徒静便知道自己在奚瑾萱面前只可成口舌之快,但是却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了,于是不免有些沮丧。
司徒皇后看见司徒静这样喜形于色的样子,立刻便肃声道:“你这样喜形于色的性子还不收敛些,就这样的性子将来如何堪称大任?”
看到司徒静立刻被自己的威势所震慑,司徒皇后话音一转,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拉过司徒静的手说道:“你也不用着急上火,昨日不是得着准信儿,赫连夜璃那小子不日就要回京了吗?而且半个月前听皇上说,从前线传下信儿来,那东西的效果已经显露出来了,如今怕是已经彻底奏效了,到时候那小子立了战功回来,那还不都是静儿你的人了,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