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正好对上岑千叶子夜的眸子中带着一种前所谓有的探究,疑问,甚至戏谑。仿佛她说的话不值得深信,可却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性度。在这样诸多神色交杂下的目光之中,就是这一瞬间,奚瑾萱突然不敢确定,他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还是他已经将她识破,只是故意不拆穿她,想要看她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她尝试着深呼吸,试图缓解心中的紧张感,“殿下这次来就是为了与小女子大眼瞪小眼的?”
天呐,她都觉得自己的舌头在打颤。
“当然不是,本王是带着诚意来,想请恩人到府上,本王备好了薄酒佳肴盛情款待恩人。”他这样说着,笑得极是好看。
奚瑾萱心里明白,要是这一去,她是铁定出不了兰陵王府的大门了。她又怎么能答应呢。奚瑾萱笑笑,婉言谢绝:“殿下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这兰陵王府是何等尊贵之地,小女子又岂敢随意进入。”
据奚瑾萱猜测,岑千叶不可能会就此罢休,半晌之后,岑千叶笑了,“也是,既然姑娘不肯去府上,那不如姑娘说一个地方,让本王招待以表心意。”
奚瑾萱摇摇头:“殿下的心意,小女子已经心领,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殿下能亲自到府上,足以证明殿下那份诚意,这便已经足够了,小女子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退下休息了,还请殿下能谅解。”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姑娘身体抱恙,那本王也便不再打扰,姑娘好生休养,过些时日本王再来。”说完,岑千叶便起身离开。
呼呼,他总算是走了!什么等等!他还要来!
“什么?还来?!”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转脸无奈地看向尉迟令,没想尉迟令竟耸耸肩,表示对此,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哎哟,她应该感觉高兴还是惊慌呢?
从李季的王府出来,岑千叶并没坐上马上,怀沙一脸疑惑,岑千叶却是一笑:“怀沙,陪本王走走吧。”
他也不理会怀沙,径自在前方走着。许久,他都不曾开口。怀沙并不明白兰陵王为何会如此。
“怀沙,对于这名女子,你怎么看?”岑千叶突然开口问怀沙。
这些日子以来,怀沙都负责调查她的事,可了解的实在太少太少。她似乎刻意隐瞒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怀沙思索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来:“属下认为,此女子是在王妃遇害之后便出现的,而雷音寺事件她又突然出现,看似与王妃的事件无关,想必也是有一定的联系吧。”雷音寺事件,他觉得对方的目标是侧王妃,可却又牵扯到了河间王妃,难道是因为河间王妃与侧王妃交好,就顺道想要除之?
怀沙的想法似乎有些靠谱,可是却也没有任何的依据,没有更多的证据去将她与王妃一事关联到一起。只是——
突然想起一事来,岑千叶轻叹。方才见她颈上所戴的蝴蝶玉坠,都没能来得及寻问。不过,由此看来,也许,怀沙说的是真的,此女子当真是与王妃的事情有关?看来,他过些时日还得再去拜访。
“继续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今天,似乎什么收获都没有!
那边岑千叶刚一离开没多久,奚瑾萱就摘下面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妈呀,这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用不着如此吧,不过就是见了一面,再说了,他并未看到你的面目。”尉迟令坐下,悠哉的喝着茶。
是啊,他并没有看到,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是有多想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摘下面具告诉他自己才是奚瑾萱,可是她拿什么来说服他?看向岑千叶来去的方向,她突然湿了眼眶,既然没有任何的证据拿来说服他,那么她也只有忍耐,只能等那个时机的到来。
“大哥,你是双面人吗?”她莫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尉迟令“噗”一声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他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呢?
之前见到的尉迟令根本不是这样的,冷冷的,一脸谁欠了他十几万一样,跟她坐在一起,一句话都说不到,但看现在呢?整个人就像转性了,人也变得活跃了不少,难道是因为跟着她一起生活的原因?“没什么。”
尉迟令把茶杯举到眼前,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不过话说回来,你终于见到他了不是吗?”
尉迟令的话没有错,这是她应该庆幸的,在重生之后,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不能开口与他说话,不能触摸到他。今天,她总算和他这么近这么近,还能和他说上两句话,那也是极好的啊!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也算稍有好转了,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出去饱餐一顿,却不幸被尉迟令叫住:“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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