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要请太医,达奚贺儿终于抬了脸,忙阻止他唤人进来:“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自己好像做了错事了。”在高孝琬面前,她永远也没法撒谎。
“做错事了?”高孝琬有些不明白了,“那也不至于低着头不看本王啊!”
因为,因为……“我没脸见你。”她说完,头又低了下去。
“什、什么情况,达奚贺儿,你不会,你不会是喜欢上别人了吧!”他目前只能猜到这点了。
“怎么可能!”再抬头,她坚定有诚实的目光对上他深遂的眸子。“只是,只是我真的不能说。”有些错,可以说,说出来会有人原谅,可是这个,或许她永远也无法开口了。“算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着,她忙把高孝琬往外推,还重重地关上房门,搞得高孝琬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小的暗室里,碧春正和自己的主人说着什么。对方沉默着。碧春能感觉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在这黑暗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达奚贺儿的事情,你还是依计划继续执行,但若有人从中阻挠,立刻停止行动。”他话一出,碧春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不明白,主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另有打算吗?
“为何……”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你不用问,只管照做便了。”对方冷冷地说。
“是。”
天空,飘下连绵的小雨,湿润了大地,路上行人渐少。她站在王府不远,隔着白色的幕篱看着“兰陵王府”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府前停着马车里出现的身影再熟悉不过,门口的女人撑着伞,看到岑千叶出现,忙迎上前去,为他打伞。这些,都是她以前做的事。眼里闪着的泪光告诉她自己的心有多痛。
有那么一瞬,她已经抬出脚准备上前,她的心中在呐喊,她才是真正的奚瑾萱,她才应该是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
“你在干什么?”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上前摸到他,抱到他,感受到他。可是这一切让尉迟令给阻止了。
她回过神来,缓缓将脸转向了尉迟令,看他拧着眉正色地瞪着自己,那一刻她清醒过来,“对不起,我差点没控制住。”
再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正好岑千叶也转身过来,正好与她隔着幕篱四目相对。她的心漏了一拍,他发现了吗?她的心竟有一丝小小的窃喜,渴望着他能走过来。可是也是短短的一瞬,他的目光便又收回了,闭眼,转身,进府。
“瑾萱,小不忍则乱大谋。”尉迟令劝着,他了解她此刻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相认,又恨不能立刻与之相认的那样迫切的心情,可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她不得不忍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种心情,我真的,好难过!”这种心情,有谁能来替她分担?没有人,她只能自己承受,有可能日复一日,甚至年复一年,没有尽头。
尉迟令长长叹息,把她揽进自己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知道的,别难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你尽快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你要答应,一定要忍。”
“嗯。”止住哭泣,她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吧,你看你,也不打伞就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当心生病了。”他关心着,心疼着。
“谢谢你,尉迟令。”又一次道谢。奚瑾萱跟着他离开。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是应该叫哥哥吗?”之前都叫得好好的。他浅浅一笑。纠正着。
“是,哥哥。”
刚才,王府外不远处站的那名女子,似乎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就连与她站在一起的那名男子亦是,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男子带着斗笠,女子带着幕篱,两人完全看不清长相,他便也无法想起是在哪里见到过。
“瓘瓘,你在想什么?”“奚瑾萱”看他从刚才进府就在发呆想着什么,便开口问着。
“没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奚瑾萱”俏皮一笑,:“快回神啦,二殿下在书房等了你很久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快去吧。”
“嗯。你先回房,我议完事后便来。”
“奚瑾萱”把伞交到了旁边家仆手里,“嗯,快去吧,别再让二殿下等久了。”
“嗯。”二哥找他议事?会是什么事呢?
奚瑾萱穿着那天的补天谷的黄色襦裙缓缓飘到她跟前。“王妃……我死得好难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
她抬脸的瞬间,奚瑾萱变得披头散发,皮肤已经被水泡得惨白肿胀。她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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