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副画吗?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打嗝声不止,她近乎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以为什么?”手上收的更紧了一些。
白皙的肌肤明显泛着红意,他却视而不见。
谁准她动她的?
她……
还在等待么?还是已经忘却他了?
心突突地痛着,岑千叶猛地收了手。
奚瑾萱就那么自由落体,摔倒在地。
小手急忙撑住地,“啊——”一个尖锐的东西刺进了手掌里,奚瑾萱呼痛一声,猛抬起手,青玉碎片已经嵌入手心,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
打嗝声就此厄住。
痛得她紧抓着小手掌,猛个劲地吹气。好痛……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手掌上,融入血液之中。
“臣妾——臣妾还你。”噙着眼泪,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冷漠的脸庞,露出一个笑容。“臣妾会画了还你。”
“哼——你的画对朕会有什么意义么?朕要的是她,你懂不懂?这个无知的白痴女人,这后宫所有自以为是的女人,朕一个都不稀罕!”
岑千叶盯着那么殷红,薄唇轻启。她弄伤自己了?笨女人,笨女人……心中叫嚣着,嘴巴里却说着狠绝的话。“来人——”
他失控了,一直以为掌握的很好的自制力,居然在这个小女人笨拙的动作里,失控了。
这该死,真该死!
她,是谁?究竟是谁?为何让他一次次的失控。
他猛地转身,不去看被血色匀染的玉白手指,不去看那张委屈的俏丽脸庞,不去看那副娇弱却又无限吸引力的身影。
左离小心的推门而入。
看见门内的情景,差点大叫着闪出去。
一片凌乱,更乱的是坐在地上的陌妃娘娘,握着小手,坐在一片碎玉片中间,白色的羽衫铺洒在深褐色的木板上,犹如一片开放在污泥中的雪莲。
“主子——”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望了一眼站在阳光里的黄袍男子。
“将朕的东西移回沐书阁。”
说着,岑千叶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地上的小女人,大步流星地出了书房。
……
那个烈日的午后,那样落败的景象,一屋的凌乱。
那个叫做岑千叶的男子,孤月国的皇上走出了书房,走出了汐芷园。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奚瑾萱坐在木板上,握着手指,盯着那抹背影发呆。
“主子——您怎么了?”
岑千叶走后,月影急忙闯了进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他的心是痛的,很痛。
为什么?
他不知。
把坐在地上发愣的女子抱起来,却见她的白色羽衫沾满了水渍混着极低殷红。
“快传太医。”
对着门外吼着,他抱着女子就走。
“没事,就是有些疼。”
奚瑾萱猛然回神,笑了笑。真疼——再也不让自己受伤。
再也不。
这么想着,她笑的好看。他说,她的画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说后宫所有的女人,他一个也不稀罕。他,为何要这样伤她?她不要他的意义,不要他的稀罕,只是——可以不要伤害她么?
用手背遮着头顶的艳阳,她看着月影。淡淡地说:“我想姐姐,想娘亲,想小迭,想小辰。更想师父和师兄,还有小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蜀星国?又为什么骗我来这里?”受伤的小手捶着月影的胸膛。
“别动,你的手受伤了。”
腾不出手制止她乱动的小手,只好用嘴巴说着,话仍是止不住她乱动的小手。月影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俯下身,噙住了她的小手,噙住了一根指头,柔软的指腹。
……
漫花飘香的院落,映光而站的紫衣太监,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了硕长的影子。他的怀里藏着一抹娇小的影子,俏丽的女子脸上满是惊讶地看着他。受伤的右手被男子噙在口中。
“放开,你的嘴巴又不是良药。”
怒了他一眼,奚瑾萱急忙睁开了小手。
“你怎么知道不是?”
月影浅浅一笑,抱着女子,进了卧房。小心地把她放在贵妃榻上。
这几日,她就是在这张榻上休息的。
皇上并没有碰她,因为他的心里有另外的女子,就是那画中的小女子。还是个女童的模样,就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姿色,若是长大了,完全不亚于主子。
她还完全不知道。
“先不要乱动,等太医过来瞧瞧再说。”
握住她受伤的小手。
奚瑾萱嘿嘿一笑,“从没见你这么冲动过。”大眼睛眨巴两下,她俨然已经没事。“若是紧张,给我把娅儿找来。”
“你——”
指着这个得寸进尺的主子,他多少有些无奈。
谁让他授了绿小姐的命前来照顾她呢。
“月影?”
身后的人不置信的试着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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