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少,你不给我才是在找死。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你一定觉得,有人推演出了柳家祖地内的秘密,有人将这秘密分成羊皮卷碎片卖给了各大势力,所以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赶来。那个时候笑肃和秋怡浓也会来,你将生机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对吗?”
都丰说话的声音很大,近乎于咆啸。
可他的咆哮却是声音颤抖的,因为以他的身份,以他的修为,以詹青少的威名,他此时此刻所做之事,已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事。
他恐慌,唯有提高声音,才能让他觉得不那么慌乱。
可终究,那份源自心底的恐惧,他掩藏不住。
詹青少也看出了这一点,哪怕他拖延时间的心思被人看透,也并不担忧,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那么害怕,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被吓死。”
此话是诛心之语,成效罕见,都丰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可眼底却有不甘心与怨恨。
他不甘心自己在都家,永远都不能成为最受追捧的少族长。
他怨恨自己的修为与地位,让他一个青年强者,在很多不如他的青年人面前低头。
不甘与怨恨支撑着,背弃了从小所听之教诲,甘愿与邪魔做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詹青少,你闭嘴!”
眼见着詹青少还要说出更多扰乱他心神的话语,他疯狂的叫嚷着。
詹青少闭嘴了,因为他受了伤,只求拖延时间。
所以,他并没有彻底激怒都丰,让他愤恨之下,直接冲过来给自己一掌。
若真是那样了,他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可都丰哪怕能喝止住詹青少的话语,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满满的嘲讽。
“把柳家传承交给我。”
那嘲讽,让都丰气急败坏,他恨得跺脚,几乎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詹青少依旧是那副模样,漫不经心的笑着,身体虚弱却又强行支撑的开口,“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古卷轴,伤得很重。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你还让我把这古卷轴给你送过去,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詹青少说着,就连连的咳嗽了起来,嘴角还有鲜血渗出。
“你,你,你。”
一时间,都丰竟显得有些个气急败坏,“你休想骗我过去再诱杀我,虽然你受伤了,可我又没有看到你受伤的过程,怎么知道你伤得重不重。你身上一定有杀手锏,你将卷轴扔过来。”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
詹青少坦白至极的说着,而后他直接闭目,不再理会都丰,似是在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休养,以求恢复体力一般。
都丰紧张的站在当场,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一步,却又慌乱的退后了两步。
他总觉得詹青少一定留有什么后手,他这样贸贸然的冲过去,实在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既然詹青少可以等人来救他,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坐收一次渔翁之利呢?
冷冷一笑,都丰直接转身,向外奔去。
感受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詹青少缓缓睁眼。
原本的虚弱,无力都在那一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杀意。
他只看了都丰的背影一眼,便又一次低下了头。
别院中。
蓝雨菲扫视周遭,目光最后落在了篮可卿身上。
她可以容忍天下人与之为敌,唯独自己这一脉的后人不可以。
她这一脉后人的命,都是她给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为敌。
她对篮可卿的杀意,比对秋怡浓和笑肃都要更为浓郁几分。
“蓝雨菲,你当年好歹也是被称作仙子之人,怎么行事竟没有半分仙风道骨?”
笑肃颇有几分嘲讽的开口。
蓝雨菲并不脸红,反是十分坦然的道:“笑肃,你要我如何仙风道骨?我只知道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进这柳家祖地,就注定了九死一生。我想生,不想死,所以自然会用尽手段。”
“蓝仙子,莫要动气。”
那卓庄主似是有心在气笑肃等人一般,竟十分动情的称呼了蓝雨菲一句仙子。
秋怡浓只觉得自己后辈起了一曾鸡皮疙瘩。
不过她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卓庄主的,要不是他,她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拖延时间呢。
眼瞅着卓庄主对蓝雨菲,一副谄媚殷勤之色,秋怡浓全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安心准备着她的手段。
“蓝仙子,不过是三个穷途末路的小孩子,我们与任阁下同时出手,一人击杀一个。谁先完成击杀,谁就继续前行。”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一众修士,“我三人未曾前进时,尔等谁敢前去抢夺传承,就别怪我三人联手轰杀了。”
他在年岁上,比蓝雨菲还要年长一些。
一旁任姓中年人听到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可以。”
他说了句可以后,就直接冲出。
他的目标是笑肃,手中一柄弥漫着煞气的黑色长剑,看得一众人等心惊。
魔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