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却是在北泰城多呆了两天,观望了好一阵将军府的动静。
听到了街头小巷的流言蜚语,薄唇轻抿,一股冷意森然。
这就对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堂堂四爷怎么容忍得下呢!
而乐家军,可也不是好欺负之人,驻守北泰城这么久,势力早已盘根错节,又如何容忍得下被砍杀百人的欺负。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天定的规律,谁也逃不过。
既然那铛头已死,那,那些拿来要挟他的亲人,也没必要活着了。
卫斯下令把人灭口后,便带上人马,直奔天水郡。
毫无意外,他就是在后方搞事情的!
天水郡远没有北泰城繁华,落后带点荒凉。
天河流域溃堤之后,又淹了几个村庄,难民们流浪四方,沿路扎营乞讨。
夕露一路上看见这些难民,真是忧桑。心头一股子郁气,怎么都不顺。
四爷更是全程黑脸。
这些地方官员,当真是罪大恶极。
或许是贪图银两,修缮堤坝时偷工减料,或许是管理不善,被有心人从中破坏,无论哪一种,都是死罪!
淹了几个村庄,他知道事情肯定严重,但,他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难民。
户部已经安排好收容所,但也只能收容一些老弱病残,看着这每天增加的难民,上至郡守,下至小小的侍卫,都是一筹莫展。
他们已经日夜兼程,赶了两天路,此刻离天水城还有几十公里。
忽然前面的来报,说是有大石头堵住了去路,需要清理。
四爷听罢,一挥手让大家停下来,喝口水,吃点干粮,喂喂马,养养精神再上路。
夕露坐车坐到闷,马车一停下来,便下了马车。
站在路边,伸伸腰,呼吸着林间的空气,整个人才舒畅了些。
宁玖拿着两块大饼过来,递了一块给她,自己啃一块。
“平时呆的地方,都是西夏的大城,周围的人民都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西夏也是有贫苦的地方的,阿爹说得对,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地方走多了,不困于眼前的一方天地,才会知道天地之大,天外有人,比你过得好的当然有很多,比你过得不好的,也会有很多,见识多了,心境自然开阔平和。
现在他发现,阿爹说的话真对!
自己跟着夕哥走这么一段,整个人的心境确实变化很大。
之前在永乐城,以为人生就那样,琴棋书画诗酒花地过,偶尔跟四大公子走走马,观观花,日子无聊得紧。
现在,走过,路过,见识过,倒是觉得人生有意思多了。
放以前,她怎么会咽得下这些干粮!但现在吃着,感觉还不错!
“所以,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投胎很重要!”夕露感叹了一句。
不说朱门与赤贫,就说你生在一个安稳富足的城里,人生就比生在这些偏远贫困动不动被水淹的村庄会顺遂得多!
当然,这也是无法选择的。所以才有了命运一词。
有些人能冲破命运的枷锁,拿到自己想要的,但,更多人,不过是顺应命运匆匆过一生而已。
“夕哥果然一针见血。”宁玖笑笑道,她懂得夕哥的意思。
“你这是盲目崇拜。”夕露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夕哥出品,必属精品,盲目也没什么!”宁玖露出一个痴迷的笑。
两人正一边吃着大饼,一边随意的聊着,忽然,那边的树林里,忽然走出了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