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拼命的赚钱养家,供我上学,却还是得不到我,但实际上,我高中跟大一的学费都是我妈给的,而从大一过后,我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自己缴的,等到参加工作后,我也把当初我妈给我缴的学费还了给她,平时发了工资也会给她寄生活费,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没占过程辉一分钱便宜,至于他说的,赚钱养家照顾我妈这些事,那是他跟我妈之间的夫妻之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如果不愿意,他大可以跟我妈离婚的,我还巴不得他跟我妈离婚,我自己又不是养不起我妈。”越说到后面这些,洛湘湘就越愤恨。
情绪过于激动之下,眼泪也更加地控制不住。
而这些深藏在她心底深处,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终于在被逼无奈之下说了出来,哭了出来,她心里竟感到轻松不少。
舒若尔听着愤怒,看她哭也心疼得跟着泪流满面,她很想要抱抱这个受尽委屈的姐妹,可她最终也只能想想,实际别说拥抱,连摸都摸不到。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难以想象,这种只在新闻上看到的,匪夷所思的恶事,会发生在与自己亲密之人身上。
再遇到任嘉致之前,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至少她还有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爸爸,可湘湘呢?
同样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有爹疼,有爹爱,湘湘成长至今所受的罪,都可以说是拜她妈所赐。
别人都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因为娘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可看她们两的妈,真心是不咋地。
审问警官,被两人一里一外地哭得于心不忍,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到底。
不过有还是动容的给足了时间,等人哭够了,又平复下来,才又继续,“你昨天晚给了程辉四刀,是他在被刺后依然继续对你行凶?还是你对他有了杀机?”
这个非常关键。
如果是程辉没有继续行凶,她却动了杀机的继续捅刀,情节真的就不一样了。
“都有。”洛湘湘摸着眼泪,抽吸鼻子,咽下唾沫,咽下哽咽,“我最开始划伤他后,本意是想像多年前那样逃跑的,我当时只想要脱身自保,但他恼羞成怒了,非要跟我抢刀,还打我,我便在他抓住我头发,动手打我时,连续捅了他两刀,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完全是凭着本能出手,等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松开时,他也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但是......”
“但是什么?”警官的脸变得严肃,紧紧盯着忽然停下来的洛湘湘看。
舒若尔也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
最后一刀,关乎于洛湘湘的自卫是否属于必要限度之内。
“湘湘......”如果是超过了必要限度,她希望洛湘湘不要坦白。
可她注定失望了。
洛湘湘还是说了出来,“我怕他又会爬起来伤害我,就在倒地后又补了一刀,但我当时是没想要要杀死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心里最阴暗的那点想法,洛湘湘没有坦白说出,那就是,她在补上最后一刀时,是想要杀死那个人渣的。
她那时候都没有什么理智了,就连报警都是在捅完刀子后好久才想起来的。
那个时候,那个人渣已经因为血流过多,奄奄一息。
她隐瞒没说的,常年办案的警察,却敏锐地,从她极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变化中感觉了出来。
非常锐利的盯着她再度问,“你确定自己在补下最后一刀时,是真的没有想要杀死他的想法么?”
“没有。”洛湘湘不甘心,她想要出去,她不能承认。
尽管她知道,不承认,她最后这刀,也已经脱离了自卫范围,但故意杀人,跟过失杀人,还是有区别的。
重燃生机后,她当然希望能少判就尽量争取轻判。
“你确定吗?”她的隐瞒,让同情她的警官变得凌厉起来。
就在这时,不等洛湘湘回答,舒若尔就忍不住开腔,“湘湘说了没有就肯定没有,你们这这样凶巴巴的是什么意思,威胁人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见湘湘说吗?是那个人渣先欺负她的,怎么她连被动的保护自己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