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唐姝等人叫他,让他去洗澡换个衣服,让他去找医生,把他裸露在外,被烫伤的手臂处理一下,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坚定的,失魂的守在病房里,坐在病床边,要看着她醒来。
而在他手上,还沾染着,从她体内流出的,证明孩子流掉的的血。
已经干掉的血。
他身上衣裤也都是一样,干掉的鲜血,混合着烟灰,脏污,狼狈得不得了。
见怎么劝都没用,唐姝最后只能拿舒若尔说事,“总裁,你这样等若尔醒来看到,会受刺激的。”
一直无动于衷,只盯着病床上人儿看的男人,在听到会刺激到小耳朵,才终于像是被解了穴,机械地,缓缓地扭头朝说话的人望去。
见这样有用,唐姝想想又解释,“你身上都是若尔跟孩子的血,等她一会醒来看到,肯定是会受不住的。”
其实唐姝明白,就算他穿戴整齐,等舒若尔醒来,发现孩子没了,也还是会受不住的。
现在这样讲,不过是忽悠他去处理自己。
而这招也很管用。
任嘉致想了想,终于松动地站起身,有些慌张急切,“把衣服给我,我这就去洗澡。”
李队长立刻把装他衣服的袋子递给他。
任嘉致拿到衣服,进洗手间前,还不忘嘱咐,“我很快就出来,你们要看好她,陪着她,别让她醒来见不到人”
然而,事实上,舒若尔这一睡,几个小时过去,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
发生这么大事故,自是瞒不住的。
而一门心思都扑在妻子身上的老板,任嘉致,也没有心思去想,去处理这个问题,很快,这件事就被爆了出去。
自然也被亲友所知。
双方父母,自是着急不已,立时就连行李都不收的往上海赶,而在事情还没被爆出去前,就已经从属下口中得知此事的钟斯年,再次贡献出自己侦探所里的飞机,载着所有亲友,还特意飞去接了舒父,一同来到上海。
当舒父走进医院,看到还昏睡在病床上女儿,长长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脸上有一处烧伤,而身上,穿了病服,又盖了被子,看不出什么情况,但就她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部判断,定然不会太好。
他看了新闻的,她被抱出来时,一身血,连衣服都被烧出一个个破洞。
刚刚又在飞机上听说,还流了产。
年纪大把的他,受不住这个打击,连连踉跄,幸得安子墨在身后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在地,晕过去。
同样的,任父任母也没比他好多少,尤其是胡静芳,全程都是由任嘉禾跟凌楚翘两人,左右扶着走的,她心疼的直接就哭了。
一直走在坐在病床边,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无论他们说什么也都无动于衷任嘉致,直到后面,觉得太吵,才死气沉沉地出声,“你们人太多,话太多,会打扰她休息,先出去吧。”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这话,就把舒父刺激到了,他拿开安子墨搀扶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向任嘉致,大力抓住他衣领,将他提起来,“该是你出去,她不会想要看到你的。”
就他听到,知道的,是这个混蛋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女儿跟他的感情已经破灭了,而依着女儿的性子,定然是不想再见到他的。
任嘉致没有防备,他也不会跟舒父使力,他是自己随着舒父的拉提站起身的,他看着眼前,悲痛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的岳父,嘴唇颤动几下,好久才艰涩出声,“对不起爸,我要等她醒来。”
等不起,没有照顾好她,保护好啊她,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听你的,我必须要等她醒来。
“叔叔,二哥。”不想两人接下来争执不下,丰自明实时出声,“你们两现在先别争,免得让嫂子睡得不安心。”
本来想舒父站暂停下来,但却仍未松开任嘉致。
“病房里你两可以一起守,我们剩下的人到外面等,有什么事,等嫂子醒来再说。”丰自提出就目前而言,比较合理地提议,末了又补充,“现在嫂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可以等日后再论。”
确实,对舒任两家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舒若尔更要紧。
听进心里了,舒父也终于松开手,整个人都像是虚脱般,坐下去,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老眼泪花。
随着门关,是除翁婿两之外的人,都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