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昧的出现,上官绣在自己都捋不清自己心里想法的情况下,自然对顾怀渊顾及不上了。原本想着要给顾怀渊一点颜色看看的计划,也就没了可以实施的机会。
寒昧此次回来,和先前一直缠着上官绣的做法大相径庭。他中规中矩地坐在身为一个寒家人应该坐的地方,没有刻意靠近上官绣,也没有远离到上官绣看不到的地方。但是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反倒惹得上官绣心里痒痒,不明白他这是因为什么。
——大抵人心里总是有些求而不得的想法,若是一件东西来得太轻易了,反倒会觉得烦恼。但若是那东西没了,就算没有多少感情,算不得惘然,却也会感到一种不满,怎么就丢了、没了呢?
上官绣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先前寒昧总是缠着她的时候不觉得,但若是不肯缠着了,却又会让她觉得不满,觉得寒昧所谓的“深情”不过如此,反倒是陷入到了一种困顿的局面之中去。
她遥遥地看了寒昧一眼,却见他正和旁边坐着的陆家的夫人聊得正开心,面上含笑,对面的陆家夫人也是一脸的笑意。
——寒昧和陆家夫人是青梅竹马,上官绣在还没有成亲之前就之前他们关系好,她曾经还因着这事儿跟寒昧闹过脾气,寒昧一直哄她,说他和陆家夫人之间什么都没有,现在看来,哪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上官绣看着他们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起了一阵无名火,于是她赶紧移开了目光,当是眼不见为净。
却不想这目光四处一转,却正看到寒霜和顾怀渊坐在一处,寒霜笑得高兴极了,完全无视了周围坐着的那些贵公子面上的颜色。
上官绣看了她旁边坐着的顾怀渊一眼,心里面气的咬牙。不过面上还是挂着和煦的笑容,她站起身来笑着道:“今日天朗气清,宅中的流水也已经引好,还请诸位往后院而去,共赏流觞曲水之乐。”
众人也很给她面子,尽皆起身。唯独陆家夫人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去罢,我身子有些乏了,便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你们回来就是了。”
一旁的寒昧也连忙站起来,笑着说道:“我便也不去了,都是年轻人的事,便让他们好生玩罢。”
上官绣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连带着望向寒昧的目光也有些冷。
寒昧却只是笑着看向她。
不亲近,不远离,但偏偏让人觉得好像隔着一层,非常不舒服。
上官绣慢慢地笑了,“既是如此,那好,春风——”
她偏过头,看了旁边立着的春风一眼,春风连忙垂手,应道:“奴婢在。”
上官绣吩咐道:“——你在这里好好招待寒家主和陆夫人,务必让他们感觉到,宾至如归——”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慢,语气里面的冷意简直能冻住人。
周围其他家族的人都当做没听到。
一点都没参与到他们三人纷争之中的打算。
不远处的寒昧看着上官绣,微微笑了一下。
上官绣心里的火顿时更盛了。
她唤了一声寒霜,看着她和顾怀渊依依不舍的模样,瞪了她一眼。
寒霜连忙小跑着跟了过来。
顾怀渊站在后面,对着上官绣的方向微微颔了颔首。
上官绣只是冷眼移开了目光。
——寒霜都能看出来的是,她又怎么会懵懂无知?这事儿背后铁定有顾怀渊的手笔。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不用说,上官绣也知道。
她将寒霜拉到身边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寒霜看了看她,伸出手来,拉了拉她的手,唤道:“母亲。”
上官绣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寒霜看了看左右,凑近上官绣说道:“母亲,今日回之来了。”
是一副企盼又期冀的语气。
上官绣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十分心累,自家女儿这样不矜持,实在是有些损上官家的名声。她有些无奈,拉着寒霜的手紧了紧,将她带着先往后面去了。
她低声对寒霜说道:“你方才的事做得委实太明显了,这样不好。你要知道,今日来的都是京城中的名族,又是因着你婚事的原因来的,你若流露出了太明显的偏好性,终究不是什么好事。——雨露均沾,这事儿你在对外处理的时候定要记得分明,这一点,可不止皇家应该这样做事。”
寒霜顿时应道:“知晓了,母亲。”
——这个教训,她在上辈子的时候,从官场里打拼出来,经过了刀山火海、腥风血雨才知道了这一点。那个时候没有人来提点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由上官绣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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