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手。
许是儿时见过的原因,李隆基待她的感情与其他后妃略有不同,一时心底竟有些紧张,忙道:“朕知晓你心中委屈,有什么苦处尽管和朕说,不要一个人憋着。”
见她不答,又低声道,“或者,朕给你个婕妤的位分?届时你与她品级相同,她自然不会招惹你。”
武落衡活泼娇羞,如蔷薇般娇小却可人,而江采萍恬静温婉,如红梅亦如幽兰,令人安心。二女性子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都是李隆基心尖尖上的人儿,他哪里愿意见到二人生出罅隙?
见李隆基这幅局促不安的样子,江采萍终是笑了出来,不愿他为难,这才朱唇轻启:“位分便免了,不如陛下陪妾下盘棋?”
江采萍终还是拒绝了婕妤的位分,令宫人们十分诧异,背地里只说江采萍傻的可以,竟拒绝这份好意,可却对她愈发恭敬起来,丝毫不敢怠慢。
是日。
李隆基心情大好,在殿中大摆家宴,宴请诸王。他与兄弟几人感情颇深,甚至曾在殿中设五帏,与各王分处其中,谈诗论赋,议谋国事。
江采萍多才多艺,宴席之中自然少不得为其助兴。只见她玉手横笛,指尖跃动,悠扬婉转的笛声便从笛孔倾泻而出。诸王皆擅音律,尤其宋王成器亦善吹笛,闭着眼睛感受其中的神韵。
曲毕,琴声悠扬转起,江采萍又随着琴声起舞,翩若惊鸿,恍若神女下凡,诸王竟一时看痴。
望着诸王的痴傻模样,李隆基大笑,命人取来珍藏已久的“瑞露珍”,命江采萍给众人斟酒。
“皇嫂这一舞当真是妙,敢问此舞可有称呼?”歧王起身询问,却问倒了江采萍,她虽善舞,却从未起过称呼。
“此舞翩若惊鸿,不如唤做惊鸿舞?”李隆基见她面露难色,笑着解围。
江采萍谢过,继续为诸王斟酒,走到薛王面前时,她脸色略微变化。
桌下,自己的脚被薛王紧紧缠住,江采萍不动声色,继续为他斟酒,脚下却暗暗发力,好容易挣脱,连忙转入梅阁,只说自己腹痛不已,告病而去。
翌日,李隆基这才找到江采萍,见她神色如常,问道:“昨日薛王可是做了什么?”
江采萍愣了愣,只当是宫人看到告了状,连忙否认。
“当真没有?”他俯身凑近。
她眼波流转,刚要开口,却见到李隆基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呀你,总是不肯跟朕说实话!今日一早薛王便进宫请罪,说昨日醉酒失态,触了你的珠履。”
江采萍心中一乱,眼睫垂了垂,低声道:“原来陛下都知道了。”
李隆基一把将她勾进怀里,眸中满是怜惜,叹道:“朕知晓,你是怕朕与兄弟生出罅隙,故而隐瞒下来。只是你受了委屈,朕自然是要补偿的,前几日朕刚得了些罕见的夜明珠,差人给你送来?”
江采萍微微摇头,只是喊着淡淡笑意望向他:“梅园中的花还少了些种类,妾身只希望,陛下能为我种下满园梅花。”
还希望你待我如初。
只是这句话,她不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