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父亲是做企业的,但是一点都不油腻,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是非常开明的,不然也不会让宋士哲一直都在澳洲读书。可以说,宋士哲真心是绩优股,而且还是有资本的绩优股。李思如果能跟宋士哲在一起的话,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那种。家境好,家教好,有品位,有能力,有学识,有才干。真心不输给外面大部分的青年才俊了。
只是可惜,李思没这福气。
“我父母确实很开明。”宋士哲在心底补上了一句,你会喜欢他们的。
“其实这么晚把你叫出来,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或者说,以前的朋友也都渐行渐远,互相不联系不打交道了。尤其是我现在的这个位置,也制约了我交朋友的范围。我总不能给一群人攀附墨总的机会,或者借着我的手,去伤害墨氏财团利益。所以找来找去,也就只能找你说说话了。”
“荣幸之至。”宋士哲眼神很软的看着余洁:“我更希望在未来,你需要找人聊天的时候,都能想到我。”
余洁笑了起来:“那,宋公子这话,是表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吗?”
“当然。”宋士哲在心底补充一句,我更想做你的男朋友。
余洁松口气,垂眸说道:“我今天心情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听着。”宋士哲给余洁倒了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我的家庭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名义上有父母,其实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在我十八岁之前,我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十八岁那天,他们告诉我,我自以为的幸福美满,其实都是假象。那是他们合谋演戏给我看的。十八岁成年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并且火速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我便成了多余的那个。整个大学期间,我都是靠自己走过来的。靠着奖学金和打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大三那年,又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从一千多人中冲杀出来,拿到了交流生的资格,免费去美国读了两年。后来毕业之后,也没人问过我该何去何从,我从一个律所小小的实习生做起,然后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律师。”
“那段时间我太难了,你可能不知道,国内的律所实习生,月薪很低。而我,只有一个月八百块。而我的房租就需要一千块,而且还是很小靠北的一个小房间。为了生存,我做了很多的工作,早上天不亮就去送牛奶,骑着单车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送过去。白天,我要在律所工作,给大律师打下手。晚上,我要熬夜加班做家教做习题做方案。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硬生生的撑了下来。我记得最困难的一段日子里,我穷的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律所是有免费午餐的,所以我一天所有的热量,都来源于律师的免费午餐。”
“我很感激我的师傅,他看出了我的窘境,偷偷贴补了我不少。这才让我有勇气坚持了下去。那个时候,我险些就放弃了!可是我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当我第一次以辩护律师的身份,站在法庭上,为我的当事人争取到足够的权益时,他没哭,我先哭了。因为我那个时候,才终于找到了我的人生价值。正是那些艰苦岁月给我打下的基础,才有了如今光辉灿烂的我。”
宋士哲点点头,没有插话。
余洁眼圈红彤彤的说道:“我以为,这辈子我对我的父母,大概也只剩下了法律意义上的赡养责任。可是前些日子,从来都不出现的他们,一起出现了。我的母亲以死相逼,逼着我嫁人豪门。我的父亲,因为缺钱,答应了母亲的游说,也要逼着我嫁人。我用一份厚厚的企划案和投资计划书,买断了我跟我母亲的血缘关系。我给她带来了十几亿的利润,换取未来的不再打搅。”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我就当没有过这个母亲。可是,前天,我突然被告知,我的父亲生活的很不好,他重组的家庭过的很艰难。我去偷偷看过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好小好小的一个小孩子,明明该春光灿烂的年纪,却要时刻被悬在头顶上的纳斯达克之剑威胁。他从一出生就有病,整个家庭都被他的病给拖垮了。”
“有人会说,余洁你不应该计较过去的事情,你应该帮帮他们。可是凭什么?是我要让他生下余乐的吗?是我让余乐生病的吗?凭什么我有钱了,我就要做一个圣母,去照顾曾经抛弃过我的人?这个世界还有道义有公平吗?”
“我以为我可以足够冷血,可以若无其事。可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晃啊晃,晃啊晃。小小怯怯的身影在我面前闪啊闪,他轻轻的叫着姐姐的时候,我又该死的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