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首歌而变得暗淡,反而散发着一种异常红润的光芒。披散的头发被她挽到一旁,被她用梳子漫不经心的梳着,那种慵懒的姿态,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次深入骨髓的挑逗。而且她还是在重复的唱着这首歌,“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这种歌声,还萦绕着哀伤的气息,可是现在墨箫觉得,仿佛世上已没有歌比这首更妩媚的了。
她还是坐在地上,一双晶莹的赤着的脚被她随意的交叉在一起。墨箫从来都没看到过女人的脚,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双很好看的脚,晶莹剔透的,仿佛白玉雕成的一般。但墨箫看了一眼之后就脸红了,因为这样的女子,是他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尤其是这样一个敢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脚的女子。
琉璃早就知道有人会过来,见到是他不由愣了一下,原来神界还有长得这样好看的人。可是看到他盯着自己有些发愣的模样,她不由在心里暗笑,虽然长得好看,但说不定真的是个愣头青。既然是愣头青,就真的好骗了。
说完她笑得更媚:“这首歌,是我为神君唱的!”
墨箫不再脸红,他反而也笑了,因为他觉得眼前的少女实在可笑,“姑娘是在做梦吧!”
“做梦?”琉璃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颠倒星河。她的眼眸虽然还是春波流盼,可也因为这一笑弯成了一道月牙。她的脸上竟也在她笑的时候出现了两个小小的梨窝,这样把女人的妩媚和少女的可爱融汇的如此的天衣无缝的笑容,是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的。
“我没想到神君这般英俊的人竟也会这样的不解风情,如此如花美眷,如此良辰美景,神君怎么会认为是在做梦?”
墨箫笑笑:“难道不是在做梦么?姑娘不也在将梦话吗?其一,这里是只是一个特别的牢房,哪儿来的良辰美景?其二,姑娘自认为是在下的如花美眷么?恐怕姑娘对自己也太过自信了吧!”
墨箫在说这话时,认为只要是女人,尤其是自诩美丽的女人,都会受不了的。可是他在琉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被激怒的迹象。她笑得更加灿烂:“你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不过越是特别的人,我就越喜欢!”
她说完时就把手上的木梳往地上一掷,霎那见,一头如瀑的青丝就这样倾泻下来。她的头发很长,她坐着的时候,那头发也满满的铺了一地,随之也带来了满满铺一地的幽香。
墨箫可以拒绝她的倾国一笑,但却拒绝不了这淡淡的幽香。琉璃微笑着看着墨箫瘫软在地,然后终于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她其实离墨箫只有几步远,可她好像要走很久似的,晶莹的如白玉般的双足在地上轻轻地挪动着,绣足轻轻点点,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完成一件最伟大的艺术,而且墨箫惊奇得发现,她每走一步,在她晶莹的绣足下就会绽放出一朵艳丽的红莲。
步步生莲,一直以来他只听说西方的大慈大悲的佛才会有这种现象,怎么连一个魔界的魔女都会有?
墨箫无奈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袖中拿出钥匙打开锁链:“姑娘刚刚真是对在下谬赞了,要说特别,在下可能比不上姑娘的十分之一吧。我从来都没想过,一个人的头发,尤其是这么美的秀发也会成为一件毒器!只是,你不怕自己也会受到损伤么?”
琉璃笑得更加迷人:“没想到神君在这个时刻在关心小女子,真不枉费小女子对神君的一片深情!可是……”她俯下头,慢慢的用那两片娇艳的快滴出血来的唇贴近墨箫的耳根,“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走那么慢吗?因为我每走一步,都是在散残留在头发上的毒!”
“残留在头发上的毒?”墨箫恍然大悟,“所以你其实在用毒的同时也用了解药?”
琉璃在他耳根上轻轻吻一下:“你真是太聪明了,叫我不喜欢你都没有办法。”然后她爱惜的玩弄着那把木梳:“这真是个好东西,既能保持我的美丽,还能救我的命呢!”
墨箫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进门时,琉璃为什么总是不停的梳着头?可是谁又能想到,一把小小的木梳竟会有如此大的玄机?他也不得不佩服琉璃,这样的用毒方法,恐怕天下除了她已绝无仅有。
“那你在下毒前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进来?”
琉璃笑道:“没有人能抵挡的了我的歌声,尤其是像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总想充当保护女人的英雄的臭男人!不过我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你,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喜欢上你了!”
墨箫无奈一笑:“可你还是对我下手了!”
琉璃惊呼一声,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不一会儿,她那春波流盼的眼睛里竟在霎那间噙满泪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人家可是对你手下留情的!”
墨箫心中明白,琉璃在扔掉木梳的同时也停止了继续用毒。可是他不会感激她的,就像一个人在用刀子捅你的时候,你不会因为刀子捅进的深度没有原计划那样深而感激他。
然后琉璃站起来:“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虽然喜欢你,但我怕等我跟你说多了就会碰到我不喜欢的人。我叫琉璃!”
墨箫苦笑:“我知道。”
“那你叫什么?”
“墨箫。”
“墨箫!”琉璃低低的来回念了几声,“我记住了,你也一定要记住我。你放心,等我不喜欢的人来了,你身上的毒也解了。”她说完就再也没多看他一眼,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琉璃讲完他们的初遇时,花拾欢心里还是不敢置信,这样被一个小魔女耍得团团转的,真的是她那无所不能的师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