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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到我心坎儿了。
我怎么不会。
我多想一直一直陪他,但在我看来,一个人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而是别人把她忘记。
只要迟琛不忘记我,我能活在他的记忆里,我就知足了。
如果我永远消失,听上去对迟琛有点残忍,他会难受一阵子,但他会永远记住我,也不错。
毕竟,他还有一个过去的重要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我。
但黄泽修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懒得说,摊手道:“泽修,你都看到了,我是‘郑家之女’,他就是救回来了,郑霄龙肯定再拿我当幌子去威胁他,我不能对我爷爷下手。”
这么多事儿阻拦,我已经看穿了未来。
如果未来不能在一起,不如现在就放手得了。
我说完后,把纸条儿聚在一起,一条条理好。
这非人非妖怎样,六道不容又怎样,永生永灭又怎样。就算是我灭了……我看了黄泽修一眼。
我现在欠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我知道还不清。
“你还是把纸笔给我,我把血灵芝的位置……”
“咔咔咔咔!”黄泽修再度打住我的话,我只好闭嘴。
风吹的安静,天气有些炎热了,我走回屋子里。
“你倒是躲得清静。”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和黄泽修都吓了一跳,“阎……殿下!”
“哼,指望你们几个救本殿,本殿早投胎了!”阎罗气急败坏,走过来直接把黄泽修丢开,“滚开!脏东西。”
阎罗说黄泽修脏东西,我微微一怔。那厢儿半空中的黄泽修迅速展开爪子,抱住了树干,嗖嗖爬上去。阎罗上下打量我一番道:“行啊丫头,蠢的分分钟就跳出本殿管辖了。”
阎罗看着我,一双少年的星眸闪着寒光。
“殿下……”我看着阎罗,阎罗挥手道:“也好,反正本殿也不想管你。”
“走了,你爱咋咋地。”
阎罗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小院,这树上黄泽修下来。
我抿了抿唇拧眉道,“不用管他了,你确定我不用再带什么吗?”
我说话间,黄泽修摇头,但表情有些古怪。我和黄泽修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后,黄泽修开始给我画地图,教我符咒。
认真的小黄皮子专注起来十分可爱,我仔细看着妖门地图,一点不敢疏漏。
快到十二点时,他递给我纸条:“差不多了,我们去井边吧。”
妖门和人间的通道就是井。
之前五大家仙阵时,我记得迟琛也是到了锁龙井边儿。
碰巧我后院就有井。我将那些古怪的符文用井中的无根水画在井口时,立刻感觉得到,一股股妖风从井口吹出来!
随着符文逐渐画满,更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天空亦是阴云密布——
世事无常,没想到自己和陆九重相处良久,没接触过道门的符,却到如今接触了妖门,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待我画好符文后,我掐破了自己的手指尖。
指尖相对时,我开始念咒。
第一次手捏印诀,我全力稳住心神时,喊出那句“西岭峰,山门开,五大家仙如律令”后,沾了妖血的手拿出盾牌拍在了符文上——
那瞬间,面前的井“轰”得一声,白雾腾腾!
“咔咔咔!”
旁侧,黄泽修跳到我肩膀,我带着他纵身一跃。
面前。
并不是漆黑冰冷的井底而是一处山门。
应该是咒语中的“西岭峰”。
传闻中的妖门,便是井。
若妖门关闭,此后任何井也不会通往这里。
我落下时,就在黄泽修方才给我说过的一处荒郊。
周围,仙气淼淼,不远处是朱门金柱。
正想着迟琛是否在监狱。我就看见了迟琛——
吊在大门之上的迟琛随着妖风随意晃动,他满身是血,全身没有一处好肉。
烈日炎炎之下,双眸紧闭,他还在睡。
这边儿黄泽修在我肩膀上,按了按爪子,递过来条儿:“稍安勿躁,马上就换人,我们带着他立刻走!”
我点点头后,躲起来,静观其变。
那边儿守卫是两个男人,我并没有看见狐狸耳朵或者黄皮子尾巴,黄泽修说过,修炼过百年才能入妖门,这些家伙修为都高着。
我扫了一眼黄泽修,突然间想到一件事,黄泽修既然能自己过来,为什么不自己来?
那边儿,果然换班了,看到那两个守卫离开,我在黄泽修示意下,飞快的跑了上去……
不是没想过会改变,但是——
没想到身体这么轻盈。
轻而易举的解开了绳子后,我把迟琛抱下来。
那边儿守卫很快要回来,这边儿黄泽修在画妖门准备离开。我跑过去时,盾牌一扔。
抱着迟琛和黄泽修在薄雾中又离开了妖门……
心“扑通、扑通”的加速,我们又回到井里。
我一手抱着迟琛一手抓住井壁跳出来,“哗啦啦啦”的一身水。还心有余悸。只是——
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抱着迟琛放在床上时,看着黄泽修,道:“这么简单的活,你一个人也行吧?”
黄泽修慢里斯条的从床下拖出来血灵芝。边吃边道:“当然行。只不过,让你入妖门,可没那么简单。”
“什么?”我看着黄泽修,他三两口吞下了血灵芝后,薄雾四起中有了人脸,熟悉的脸上,笑的人畜无害:“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他。”
“他必须受罚,现在,这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