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疼吧,寒霜,疼几次,以后就不会再疼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早该这样了……早点这样,他现在也不会疼了。
后头,黄泽修过来。
几个村民不知所以,也不知该跟着谁,但看我“很厉害”的样子,全部都围过来,一口一个“领导”的喊着。
“走吧,先去看看。”
我说完后,跟着他们又上了拖拉机。后头跟着的房车是池琛的。
黄泽修拉着我在拖拉机最里头坐着。
“你真这么狠心?”
拖拉机声音很大,小声说话旁人也听不得。
对黄泽修,不需要假装,我指了指自己的腿。
“没办法了。你看我现在,可能说死就死了,到时他怎么办?我这么弱,迟早拖后腿,你还记得颜匪如吗?不如让我自生自灭。让我来狠心……”我说话间,黄泽修抿了抿唇,“可是,他没见过伊藤风卿。伊藤静奈也没有。昨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我闻的出来。”我微微一怔,就猜到黄泽修不是故意找茬。
但没想到又是为我。
这家伙!
我看着他淤青的嘴角,手摸索着轮椅上的机关。
“泽修。”我喊他,他看我,“嗯?”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把我走过带有血灵芝的墓写下来。”
“好。”
……
我们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村里头。
池琛一个人来的。只是刚才他明明在我们后头,不知道怎么了,又跑到前头去。
空旷的村长家院子门口,他倚在车门边儿,黑的车,黑的人,干练又帅气。阴影下却越发显得一张玉面堂堂生辉。他正弹着烟灰,见我过来,长指随意放在口边儿,抿了一口,丢弃踩灭,背着手走过来。
他没说话,鼻翼呼吸间喷出白雾缭绕,静若深泉的眸带着极淡的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事情都没发生的他,到我面前,变魔术一样的拿出来杯子,温热的一杯水。
“喝水吗?”
低沉动人的嗓音带着强烈的磁性。
他完全无视了黄泽修。
巧了那边儿村长他们已经按照路上黄泽修的吩咐,说是把女儿的所有衣服都找来了,黄泽修一言不发的撒手,和他们去了屋里——闻味。
院内就剩下我和池琛。
“难不难受,回去坐我的车,嗯?”他像是哄孩子的语气,嘴角微弯的样子美的不似凡人,漆黑漂亮的瞳仁儿里又是那般褶褶光辉冷寂动人。
“放心,我不逼你。但是既然韩笑,就不要再说那三个字了。”
肯定句,没有回环商量的余地。
然后,一双湛黑的眼眸若深渊。沉沦与颓唐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从他身上传来的悲怆,仿若是洪水……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迅速起身,转身走出去。
“我再去周围仔细看看。”
他声音低沉,走的飞快。
“刚巧”里头黄泽修闻完了出来,我们便也出去了。那外头……已经没有池琛。
没有他在,我去哪儿仿佛都不重要。
但看前头黄泽修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闻味模样,后头一群人嘀嘀咕咕。
“怎么狗一样,不是妖怪吧?”
“呸呸呸,这些是领导……也许有什么特殊本领吧?”
我没作声,现在,我心里又痛苦又甜蜜矛盾极了。我不能够保证,池琛再对我好,我就要投降了。
如果没有见过伊藤风卿,那么池琛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为了我。
那么……
思路被打断,因为黄泽修大声喊道:“就在前面了!”
他激动跳起来,鼻子沾了灰。我抬眸看向他,抬手,点了点我自己的鼻子,他一怔,“怎么了?”我不想多说话,直接拿纸巾递过去,另一只手继续指了指自己鼻子。
却正抬手,劲风划过……手被抓住。
池琛!这家伙,神出鬼没。他不动声色的将纸巾直放在自己口袋里后,堂而皇之的占了黄泽修的位置。低沉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里的大提琴——
“前面有座墓,还有部分少女,应是被拖到墓中。”
池琛边说边推着我往前走。
“你要下去,还是等我?”
墓……已经好久没去了。
始于墓,也终与墓。说好一起美人迟“墓”,可现在,却再也无法……
“我在这……”我说话间,却是周围腾然寒风四起,阴云密布,一股浓浓的血味传来。池琛迅速把我横抱在怀里,漆黑的瞳仁儿中泛着冰冷的光泽——
看向前方……
村民都聪明着,根本不用说,跌打滚爬的就往后跑,这前头血淋淋的一条路上,站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消瘦男人,一双紫眸幽幽的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