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不知何时,我已经到了房间里。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顶上空响起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可是手上的烫伤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这不是梦,梦是感觉不到痛的。
不远处,床上宠乾不客气的在呼呼大睡真的是累了,眼睛都不睁一下。
“这里,没有烫伤药。”我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开口。然后感觉到他的手撒开了轮椅扶手,转身出去。我回过头去看他。老旧的农舍里,木门半遮半掩,阳光强烈,却始终化不散他身上浓郁的幽凉,他身姿修长,拉的影子很长,然后,影子也不见了。
他出去了。可我有预感,他还会回来。当然不是因为我,毕竟宠乾还在这儿,可一转眼,宠乾……竟然不见了。
床上空空如也。
那瞬间,我慌了神。
平静许久的一颗心,再度被慌张无措填满。我在暗黑的屋内看着院内的青草阳光。手腕上还在疼,突然间我就着急的要往外追。
“别,别走……”
我心里想着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
我怎能开口,他走才是对的。我这么弱,什么都帮不上他……
可我……就是想再看看他!
却是转动轮椅扯动伤口疼得一声痛呼,而地上传来一声呻吟——
“哎哟……疼……疼死了……这……这什么……什么东西啊……”
宠乾的哭声一如既往的动听。
我一怔,泪止住。
我看向床下的宠乾。
他不知道何时摔倒在地上。
怪不得,方才床上不见了他。继而他从身下扔出来一条板凳腿。
他揉着手臂,大概是摔着了。
迷离这一双眼看我:“小兄弟,我那位朋友呢?”他看我时,也仿若是看陌生人。
“他……”
他去了哪,买药吗?
还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身后传来矫健的脚步声,那一张陌生的脸,却还是熟悉的容颜。
幽黑迫人的眼眸虽然依旧是毫无波澜,但我看得见冰雪有些缓和。
他无视了宠乾,推着我又出去。
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些药草。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挣扎过的死狗,这么形容有些磕碜,但的的确确,方才我的一切反应都被宠乾看见了——
也许,同意被池琛看见了。
池浅推着我到树下时,我看见桌上放着洗干净的碗。池浅就在我我对面坐下,那本是黄泽修的位置。但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
他拿下手套了。那手白皙修长,根根如玉,洗过了上头带着晶莹的水珠,药草上也满是水珠,看得出,他想将那些草碾压在碗里。
那应该是治疗烫伤的草?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
他没看我,声音低沉缓慢,白皙的指碾揉着草药,绿色的汁液在他指尖蔓延,染绿了他的指尖。
我猛然怔住。
“我……”
他认出来我还是这么问,果然是要与我做陌生人吗!
我震惊,我慌张,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