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只有我与他呼吸声一起一伏。舌尖因吞咽不自觉包裹住他指腹本就让人心乱如麻,在血味蔓延中,教他手指尖儿这么一勾,我心跳顿时慢了拍。左右这位蛇奚已死,眼看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纯良面上划过的短促情欲,棕眸潋滟,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亲他!我直接扯下他的手,却不料他敏锐一闪,躲开了。
他总能轻易勾的我欲罢不能!我心啐了句这王八蛋。
他嘴角勾着一抹浅笑,不过转瞬又收了,面色严肃的看着旁侧咬我的那只白蛇。
其实咬手指头这事儿吧,不过转瞬。那厢儿白蛇还威武,“嘶嘶”吐着蛇信,似乎知道池琛不是蛇奚般,但又不敢咬。方才还觉得怕人,怎的有池琛在,觉得这蛇怎么看都逗人乐似得,尤其是那一双眼,小黑豆一样,蛇头在那儿左右晃着,明明是威慑,池琛的手一伸过去却只有节节颓败的份儿,我以为池琛要抓着七寸,谁知池琛只是把他抓过来,与蛇——对视。
蛇目与池琛相对,一个吐着蛇信,一个红薄唇微动,似乎在说话。
也不知池琛都说了什么,反正我是什么都没听见,就见那威风凛凛的白蛇软了下来,乖乖绕臂,如方才对蛇奚一般温顺。
池琛嘴角又勾起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银纹蛇面具上,如若神祗般的高贵姿态,自是那只会奚落的蛇奚学不来的气势如虹。
我想起很久以前,池琛在云南夕阳下与相思鸟对视的样子,那时离得远,后来相思鸟一路给我们指路约莫是池琛懂鸟语。
这家伙懂鸟语也就算了,连蛇语也懂……
我看着他侧脸道:“我真想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闻言他星眸微转,一眼扫过来,虽不是魃,但依旧攻心,又侵了我心城。他嘴角微勾,轻扫我一眼,那白蛇也扭动蛇头看我一眼,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起身了。
安静中,我声音格外响亮,“无所不能?”
他还是没理我。
我躺下来看他颀长的背影。
他朝宠乾那边儿走,有风袭来,掀着他黑袍舞动。
池琛,这是又得了一个宝贝,练成百花飞头降的巫师,可不多见。我说过练这个十分不易。蛇奚应是昨日最后一天,今日才炼成。
练这降头的巫师,一般都是血海深仇,想要报仇。方才要不是千面及时制止,我想这家伙一旦放出去,定然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天下大乱。
这遇上池琛和千面,也是倒霉,倒霉透了八辈子那种。
那边儿池琛踹醒宠乾。
宠乾被踹得一声哀嚎,嗷呜叫着醒来,“干嘛啊!”
池琛半蹲下来,长袍拖地,阳光照耀反着柔和光辉。他如法炮制给宠乾喝下自己手指血,不过是隔空挤出来,且是另只手。
我在这边看着宠乾被捏下巴强行喝血样儿,琢磨着自己被池琛擒下巴时,也是这幅光景,池琛不会亲上去吧……我呸,瞎想什么呢。
宠乾多聪明,被踹醒就知道面前人是池琛,大声咳嗽着,“池琛,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池琛只冷漠道句“补品”,就又朝我走来。
他走路的时候带着光似得。墨袍上褶褶生辉,真耀眼。这就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我眼睛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他。他什么样我都喜欢。哪想他蹲下来,又把那另外一只受伤手指塞我嘴里。
“别浪费。”
他声音淡淡,我怔了怔下意识咬住,再看他眉头稍皱,薄唇微抿。那魃血浪费的更多,他也没这样,分明是……
池琛……
他喜欢这个动作!
果不其然,在我吞咽血,不自觉用舌尖裹住他指尖时,池琛喉结又滚动,连带气息都凌乱稍许。而他胳膊膀上那条白蛇扭开蛇头,似乎不想看到这一幕。
我在他眼中看见我自己,我的眼,在放光。
我故意将舌尖绕他手指尖儿转一圈,他抽出手,啐了句“不要脸”,我笑而不语,谁不要脸,谁知道。
远处,宠乾起身,池琛抄手把我抓起来,仿佛什么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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