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后解除禁足的消息后,朱瞻墡向太后和皇上请求离京,至于做什么,他是说想出去游玩一番,其实因由大家心中都明白。
即便是在宫中,他做不来任何可以保护她的事情了,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会让她的处境更尴尬。
可张妧不同意,非要他等到年后春天,天气变暖了。
到底是母子连心,朱瞻墡不想母后担忧,也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平日里,他也多是在京城之地游山玩水,寻访山间道家高人,时间久了,朱瞻基似乎也渐渐放开了曾经的心结。
一过了元宵节,朱瞻墡便辞别了母后和皇兄离了京师,胡菀柔听到他离京的消息,心中动容了好久,可终究只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欠他的,这一生,怕是永远永远也还不了了。
解除了禁足,可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少缓和,朱瞻基仍旧多是在永宁宫中,皇长子要百日了,看着皇长子一天天长大,他心中是喜悦的,这个时候,胡菀柔也不想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添堵,她觉得,他的心力并没有原谅自己。
平日里无事,只一心的教养合欢,也每日里去清宁宫中陪着太后说话,再有便是准备三月宫中甄选妃嫔的事宜。
有了弟弟,皇上对合欢的关注自然不像之前那般多了,张妧看在眼中,心疼菀柔和合欢,便时常留了合欢在自己身边,对这个可爱聪慧的孙女越加疼爱,免得被宫人看轻了。
这一日,张妧又留了合欢在清宁宫中,胡菀柔用过早膳便去清宁宫中请安,选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金英昨天给她送来初选的名册,说是皇上同意她的决定,这倒是让她很意外,还以为他会为难她的,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似乎确实对选妃也没多大兴致,可毕竟事关后宫安稳,她还想要拿给太后看看。
走在长街上,正好迎到朱瞻基从永宁宫的方向走来,想是下了早朝后便过来看贵妃母子了,这似乎已经成了皇上的习惯,而合欢……
隐去心中的异样,她上前施礼:“臣妾参见皇上。”
两人似乎许久不见了,朱瞻基见她起色还好,只是似乎清瘦了不少,心中有些动容,语气温柔:“免礼吧。”
“谢皇上。”
“是要去母妃那里么?”
“是。”简单的答应着,有一瞬间的沉默,两人微微有些尴尬,看到自己手中拿着的书册,胡菀柔补充说:“关于为皇上甄选妃嫔的名册想要拿给母后过目。”
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册,朱瞻基难得的竟然对她笑着点点头:“选妃的名册我看过了,你考虑很周详。”
“谢皇上。”
寥寥几句话,她竟然道谢了两三次,两人当真疏远了起来,夫妻亦是君臣,现在,他们似乎君臣之义多过了夫妻情分。
这样的感觉,让朱瞻基很不舒服,这一世,总不能一直这般下去的,当日做错的事,他给她的惩罚也够了吧?
朱瞻基在心底叹息一声,突然说:“正好,朕也有几日没去清宁宫给母妃请安了,一起吧。”
有些诧异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胡菀柔微微一怔,接着屈膝应声:“是。”
两人一前一后在春日的暖阳中向着清宁宫的方向走去,气氛又沉默了下来,只是,这般的安静相处似乎也是两人之间许久没有过的了。
快要走到清宁宫的时候,陆风急匆匆的赶来,神情紧张:“皇上!”
跑到近处,看到胡菀柔也在,他收住脚步施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见他神色不对,朱瞻基问:“什么事?”
陆风微微有些难色的看了看胡菀柔,俯首在朱瞻基耳边低语一番,没等听完,朱瞻基神色已经变了,紧张、担心还有一丝恼怒。
陆风说完,他开口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现在才说?!”
“并非军情国事,消息传回宫中费了些周折。”
“出宫!”
朱瞻基急匆匆的说完,转身便要离开,甚至胡菀柔没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听到他说“出宫”而又“并非军情要事”,胡菀柔猜测,事情很可能关乎皇上在宫外金屋藏娇的那位。
走出几步,朱瞻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停住脚步,转向胡菀柔解释说:“朕有点急事。”
胡菀柔只淡淡的点点头,屈膝福了一福:“恭送皇上。”
是这段时间的禁足让她学乖了吧?若是往日,她一定会问出了什么事,心中竟然有些怅然,可是,事关重大,朱瞻基不敢耽搁,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影迹,胡菀柔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转身便取了清宁宫,张妧对她做事的能力和态度都是信任的,看过她选定的名册,各方思量周全,皇上又是过目的,便决定全权交给胡菀柔去做。
因着合欢在清宁宫中,胡菀柔也便一直逗留到用了午膳才离开,张妧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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