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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雪竹话里的意思,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册立新的太子和亲王,随之的便是太子妃,雪竹是在担心以她这段时间与殿下的关系,从去年自己在赵王叛乱中被伤至今,她一直对殿下冷淡以对,殿下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冷淡,试问,两人之间连那点可怜的夫妻情分都要断了,怕是这太子妃之位会花落她人吧?
胡菀柔淡淡笑了笑说:“我对那个位置并不期望。”
“可娘娘是正妃啊。”
拿起那朵月季,胡菀柔放在鼻尖嗅了嗅说:“当初,皇祖父是赐了我皇太孙正妃,至于而今的皇太子正妃…我并不在意。”
看出雪竹的担心,也感念她处处为自己所想,胡菀柔拿起剪刀把月季上的倒刺修掉,枝干也剪断了一些,起身走到雪竹身边,抬手把花瓒到她的鬓角说:“雪竹,我很谢谢你,谢谢你自从来到我身边对我的那些提点和照顾,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转身看着窗外夏末的夕阳余晖给刚满两岁的合欢洒上温暖的金色,胡菀柔看着她现在无忧无虑欢乐的模样,含了深深地笑意说:“我倒是希望这太子妃之位,能够另立她人,这样我就可以避过宫中那些烦扰,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只是护着合欢平安喜乐的长大罢了。”
也许,因为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很多事情可以看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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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胡菀柔所猜测的那般,此时文辉殿内,孙玫璇正服侍在朱瞻基身侧。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对于朱瞻基来说除了哀痛皇祖父的离世,还有更多的朝中事务要协助父亲处理,他当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孙玫璇特意煮了杏仁茶给他送来:“殿下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操劳,休息一下吧。”
接过她奉过来的杏仁茶,朱瞻基靠在椅背上饮了起来,孙玫璇伸手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为他舒缓疲劳。
看朱瞻基闭目养神,孙玫璇俯了俯身说:“皇上初登大位,殿下这边…也跟着忙起来,玫璇这几日都好想殿下。”
朱瞻基依然眯着眼睛说:“有很多事要处理,还要忙一段时间。”
“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册封皇后啊?”
“正在准备,应该很快了。”
孙玫璇心中微动:“那是不是也要封亲王了。”
“对。”
朱瞻基回答的简单,其实孙玫璇此时更想知道的是关于立储一事的安排。
朱瞻基是先皇钦封的储君,之前这些年又有目的的对他多加历练,不仅安排朝中重臣做他的辅臣、老师,更曾带着他北伐鞑靼、瓦剌,还曾在十二岁的时候,一个人留守当时的行在北平,这一切的做法,注定他的储君之位是不可能动摇的。
所以,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储君册立之后,朱高炽和张妧对朱瞻基正妃的选定,可是现在,这话,她没法直接开口问。
感觉朱瞻基似乎也并不太想对这件事多说什么,可是孙玫璇心中却是存了一丝希望的,以胡菀柔和殿下目前的状态,殿下怕是对她那冷淡清高的性子也生厌了吧?
即便是有个合欢又怎样?到底不是皇子皇孙!何况张妧即便再怎么喜欢胡菀柔,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与他的正妃形同陌路才对。
何况,如果有彭城伯夫人相助,自己能够取代胡菀柔的机会也很大吧?